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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歌剧《骆驼祥子》咏叹调《小福子》 演唱探究论文

发布时间:2024-12-14 11:46:30 文章来源:SCI论文网 我要评论














  为纪念老舍先生,国家大剧院于2014年推出了由作曲家郭文景、编剧徐瑛、新锐导演易立明强强联手打造的、历时三年创作完成的原创民族歌剧《骆驼祥子》,该剧仅对原作进行了轻微的改动,最大限度地还原了老舍笔下以现实主义手法描绘的当年的北京城,再现了祥子、虎妞、小福子等主要人物的情感,讲述了车夫祥子由初入北平的自信昂扬到最后变成行尸走肉的悲剧故事。剧中的角色小福子虽是一位风尘女子,但作曲家以干净、纯美的音乐风格,表达了该人物的悲剧色彩。本文将对歌剧《骆驼祥子》咏叹调《小福子》演唱技巧进行深入探究。
 
  一、民族歌剧概况
 
  歌剧起源于16世纪末17世纪初的西方,20世纪初,随着我国新音乐的兴起,歌剧传入中国并逐渐发展起来。起先,在中国演出的歌剧均以西方传统歌剧形式为主,无论舞台、布景还是唱腔,都以西方为参考,并未体现中国元素。1925年,俄籍作曲家阿隆创作的歌剧《观音》,是西方歌剧形式中国化的最早探索。在民国时期,随着许多音乐家和戏剧家陆续地投入到中国新歌剧探索的行列,中国民族歌剧发生了从无到有的巨大的发展变化。作曲家们开始寻找一种符合中国人民审美趣味的歌剧类型。在此期间,中国民族歌剧加入了唢呐、三弦等中国传统乐器,并且在歌剧中融合了中国民族唱法,创作出了具有中国味道的歌剧。1945年,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根据“白毛仙姑”的民间传说,集体创作出歌剧《白毛女》,该剧的诞生标志着民族歌剧走向正轨。
 
  二、歌剧《骆驼祥子》概况
 
  《骆驼祥子》创作于20世纪30年代,是我国著名作家老舍先生的经典之作。该书以当时我国社会动荡不安为背景,通过鲜明的人物形象及真挚的场景描绘,生动展现了当时我国的社会面貌。自《骆驼祥子》原作成文,已陆续出现过话剧、小舞剧、影视剧等改编形式。2014年,国家大剧院原创民族歌剧《骆驼祥子》,是老舍先生的同名代表作首次以歌剧的形式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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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大剧院出品的歌剧《骆驼祥子》在原作的基础上进行了轻微的修改,它将文学和音乐进行结合,完美地呈现了文中各个人物的鲜明形象,如憨厚的车夫祥子、霸道的虎妞、身世悲惨的小福子,以及小福子的无赖父亲二强子等。观众虽对该剧评价不一,但绝大多数人给予了积极评价,堪称近年来民族歌剧作品中的经典之作。剧中融入了富有中国特色的单弦、京韵大鼓等具有京味音乐的元素,同时还穿插了民歌、民间曲艺以及货郎叫卖等多样化的表现形式,打造出了一部独具老北京风格的民族歌剧。
 
  三、“小福子”角色定位
 
  在《骆驼祥子》原作故事的后半段中,老舍在描写小福子时注入了许多其他角色所没有的柔情,并通过生动形象的刻画使她成了祥子的精神支柱。但即便如此,从原作中对小福子出场时的描写可以看出,小福子注定成为那个混乱无章的时代中终将凋零的花儿,“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可是结结实实的并不难看……呆傻没主意的样子,同时也仿佛有点娇憨”以及“正如一切贫而不难看的姑娘——象花草似的,只要稍微有点香气或颜色,就被人挑到市上去卖掉”。
 
  与原作相比,歌剧中将小福子和祥子的相遇做出了一些改动:原作中小福子与祥子的相遇是祥子与虎妞结婚后的偶然,而在歌剧中,小福子则从始至终都是祥子初恋一般的存在,是祥子心中的白月光,在祥子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四、咏叹调《小福子》曲式结构
 
  全剧通过他人的侧面描写提及小福子的场景有许多处,而对于小福子最直接的描述出自歌剧第六场的第二曲——小福子自白式的咏叹调部分。该处是全剧中唯一以小福子的第一人称视角为出发点的唱段。整首咏叹调曲式结构为带引子的三段式结构,除去引子和间奏,整首咏叹调可分为A段、B段、B’段、A’段四个主要部分。
 
  引子(第1~17小节),共四个乐句,B宫调,引用了河北民歌《小白菜》的变形旋律,奠定了整首乐曲悲伤的感情基调,具有抒情性和叙事性的双重风格,为观众说明了人物的情感和生活状况。旋律线条紧凑流畅伴有音程的大跳,也反映了人物内心的跌宕起伏。A段(第18~21小节),共两个乐句,B宫转调进入降D宫调,在属音上结束,呈方整性开放式结构。旋律完整运用了《小白菜》的动机,小福子抱怨世道的不公,汇聚了小福子满腔的不甘,体现了人物强烈的内心独白。B段(第22~52小节),降D宫调转调回到B宫调上,在后半段出现了许多离调,调性变得不稳定,呈非方整性开放式结构。与A段相比,B段具有非常明显的情绪变化,并运用了大量的比喻,情感的进行有一个递进处理,大量的离调使乐曲氛围变得诡异和阴森,体现了人物情绪由一开始的悲凉逐渐变得激动、悲愤,让听者感觉痛苦交加。推向一个小高点后,再次逐渐趋于悲凉和平静。B’段(第57~74小节)作为B段的减缩再现,在相同的歌词和相同的旋律下与B段作情感上的对比。A’段(第75~80小节)作为A段的完全再现,在复杂的心路历程结束后,小福子的情绪回归到了最初,再次感叹世道的不公。与A段相比,A’段在力度上稍强、在速度上稍快。
 
  五、咏叹调《小福子》歌词分析
 
  引子开头歌词为:“这是人的世界,还是鬼的世界?”从这句歌词中我们可以看出小福子对整个社会的质疑,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她对人生遭遇的绝望和迷茫。紧接其后的两句歌词,道出小福子产生这种情绪的缘由是她的父亲——狠心的二强子,歌词为:“天底下谁见过这样狠心的爹,结发的妻子被他活活打死,亲生的女儿被他生生卖掉。”与后续间奏“活在一个鬼的世界,我的眼中只有黑夜”相对应,这是小福子一切不幸和绝望的来源。
 
  A段是小福子情感的输出:“老天爷,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你让我错投娘胎,遭受这样的劫。”这是她对上天的抱怨、感叹身世的不公。随后,小福子在B段进行了自嘲。在B段中,小福子将自己比喻成墙角还未开放就凋谢的花、凄风苦雨中自生自灭的草、水上漂着的终将沉入漆黑水底的叶。她所比喻的对象无一不是生机寥寥、死气沉沉的事物。这些灰色的、消极的形象是小福子对当时举步维艰、受尽折磨的自己的比喻,无不透露着她的绝望和孤独,为后续“小福子之死”埋下伏笔。从这段咏叹调的歌词中,我们可以看出小福子内心的控诉与对社会的不满,也可以看出当时黑暗的社会环境对于社会底层妇女的残酷以及她们地狱一般的处境。
 
  六、演唱背景探究
 
  在整部《骆驼祥子》中,小福子的身世凄惨:自己被父亲卖给军官,母亲被父亲打死,这也是当时大多数社会底层家庭的现实写照。本场咏叹调的上一幕是通过二强子的视角描述了他又一次买醉回家,并对小福子进行羞辱。结合整部歌剧的其他场景可以看出,旁人对待小福子的特殊职业嗤之以鼻、万般嫌弃,甚至连性格泼辣、外表丑陋的虎妞在小福子面前也可以展现出自恃清高的一面。巨大的家庭压力、不被社会接受、长期遭受白眼的生活环境使小福子深感痛苦与无助。小福子的心中对这个如鬼一般的社会充满愤恨,但由于身份与处境,她又对改变这一切无能为力。因此,这首咏叹调应建立在小福子对身世和社会的控诉之上,在这种情境中,演唱者应通过悲愤和无奈之情来演绎出小福子内心的绝望。
 
  七、演唱技巧探究
 
  河北民歌《小白菜》的主题动机是整首咏叹调的核心元素,在乐曲中共完整出现四处,而类似的动机共出现六处。这一动机构成了整首乐曲的主旨乐句,在乐曲的头和尾重复出现两次,从而呈现了动机之间首尾呼应的关系。乐句的整体走向呈现连续下行叹息般的旋律,表达了角色内心的感慨,有一种“零丁洋里叹零丁”般的沉重感。《小白菜》的引用是渲染其悲剧性的点睛之笔,让人不由得产生联想,唤醒听众对《小白菜》原曲中所描绘的可怜农村少女的回忆,进而代入进角色小福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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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节拍上,整首咏叹调进行5/4到6/4再到5/4的节拍变化,节奏均以四分音符为主。交替变换的节拍体现了人物内心的变化,运用附点及三连音的节奏型,速度为Adagio(慢板)。
 
  在演唱时,“老”字直接打到高位置,弱起出声,同时小长音做力度变化的细腻处理。此时的难点在于在“la”上做高弱处理后逐渐提高音量,这需要极强的气息控制力。演唱者声音位置需要保持集中,在保持头腔位置的情况下,使气息和后咽壁形成一条无形的拉力。这条拉力始终保持竖立的状态,在需要提高音量时做有控制的伸展,并由腰腹向上传送力量,内口腔向上抬,可以记住哼鸣的感觉,通过开口哼鸣带开口音进行连声,再带歌词。“我”字再次回到高弱的位置,在演唱“到底造了什么孽”以及后面的乐句中,每个字的力度几乎分布均匀,但要注意在语境中强调的几个字,如“造”“受”“劫”,需要进行稍微的强调,演唱者可以通过朗诵的方式感受语调特点。内心的情感变化是角色小福子内心百感交集的感叹。在情感上,演唱者需先将自己代入角色所在的场景中,身临其境地感受和分析。因此,在音色处理上,可以在“老天爷”的字尾带些许哭腔,以营造声泪俱下的效果。
 
  从四六拍开始的“我就像墙角里的那朵花”到“是我死后的穴,活在一个鬼的世界”为止,该片段是整首咏叹调中推动人物情绪非常重要的一段,三个比喻排比句将小福子的煎熬表现得淋漓尽致。乐段的一开始,以三度和二度音程为主,带有叙述的口吻,音程之间跨度不大;在乐句的进行中,音程跨度逐渐加大,并且从旋律音上逐句增加了变化音的记号;伴随着情绪的激进,在听觉上产生了阴森恐怖的递进效果,在“一片叶”处达到顶点,最后再用音阶下行的乐句收束。节拍以6/4为主,无节拍变换,多处运用附点节奏,速度为Andantino(小行板)。
 
  在演唱“我就像墙角里的那朵花”时,演唱者要先将喉头打开,找到“打哈欠”的状态,让“我”字圆润的发声,并在“我”字的小长音做力度的渐强。在气息的运用上,接后面的词时气息持续推动,保持连贯的、绵延的声音状态。整句的力度不要太强,目的在于与后面两句形成递进的对比,三个排比句的力度逐句增强。“我就像”达到了乐段的最低音“re”,演唱者在唱低音时,位置保持,对气息量的需求更大。在每一句衔接时,演唱者要重新找回正确的气息位置,才更加有利于声音的推动。
 
  这一段的重点是将内心情感变化三句之间的对比表现出来,可以理解为人物内心逐渐走向崩溃后接受现实的过程。因此,在音色处理上,演唱者在演唱第一句“我就像墙角里的那朵花”时,是要带着凄美的抒情意味的;第二句的“自生自灭”是乐段中的一个小高点,要演绎出咬牙切齿、清晰有力的感觉;随后紧接“我就像水上漂的”,在变化音的作用下,此时的旋律已经被阴森的氛围笼罩,演唱时与前一句表达的完全悲伤的情感不同,这里已经带着半疯半魔般的夸张感,演绎时可以想象自己是悲伤过度的失心疯女人,再配合诡异的音效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一片叶”是整段中小福子情感的发泄口,要唱出哭天喊地、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掏空的感觉;最终衔接“漆黑的水底,是我死后的穴”,这时情绪变得平稳,小福子的生命走向了尽头,希望也完全破碎。
 
  综上,笔者得出了两个主要结论:第一,要深入剖析一部歌剧作品,必须对整个剧情发展以及人物关系有充分的理解和掌握。只有在充分把握演唱情境的基础上,与角色产生共鸣,才能更好地诠释角色的内心世界并进行艺术处理。第二,演唱者需将技巧与真挚的情感相结合,使歌剧焕发出活力。演唱并非仅为展示歌唱技巧,而应在抒发歌曲情感的过程中,使内心情感得以自然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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