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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林耀基先生是我国最杰出的小提琴教育家，他的伟大之处既在于他交出了一份优异的教学成绩单，也在于这份成绩单背后那独自摸索创新出的“林氏教学法”。本文从其学术思想的形成、教育理论的几个关键环节、教学的实践应用以及对我国小提琴教学的启示，逐一进行简要的分析。
关键词：林耀基;小提琴教学;启示
林耀基先生对于中国的小提琴教育，是一个伟大的存在。他没能在最好的年纪开始学琴，却凭借后天的勤奋与努力，先后获得马思聪和杨凯列维奇这样的大师青睐，他从来不会学得辛辛苦苦，却凭借全心的热爱，超人的悟性和记性，以及敏锐的观察力，从大自然，从历史，从世界领悟出独到的见解，帮助他成功地进行小提琴教学，教出了一批在国际大赛中成绩不斐的优秀学生。林耀基先生生前挚友杨宝智教授，多次撰文总结、分析、漫谈先生的教学法，并写成《林耀基小提琴教学法精要》一书，总结了林先生教学的精髓。本文亦试图从情感、艺术和技巧等方面，在不同层次上作一个简要的阐释。
一、林耀基小提琴教育理论的形成
出生于1937年的林耀基，在十四岁时，机缘巧合喜欢上了小提琴，学琴者年龄偏大有其不可避免的劣势，但有一点优势相当突出，那就是能够比较理性地理解、消化和感受老师传递的信息，而不只是像小孩子那样，简单地跟从、模仿。在父母不支持的情况下找到马思聪的老师温瞻美求学，对没有琴的淘气的小林同学，温老师表现得相当耐心与宽容，倾注了很多的爱，几乎每次去都能得到表扬，如经常夸奖他进步快，乐感好，他憨憨的笑说：“有时候就是为了争取一次老师的表扬。”这直接影响了他日后教琴的态度，他也都是很爱学生，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淘气的学生特别理解和宽容，也总能从自己儿时经历中，想出一些“对付”他们的有用办法。
1952年5月被南下招生的马思聪院长发现，破格录取到中央音乐学院少年班，此后6年间成为马院长的入室弟子。据林先生在《心香一瓣献吾师》一文中回忆：老师不单对曲目讲解细致，更会分析作者和创作背景，联系到社会人文，经常还借用名诗、名画的意境启发学生；在天气晴好的时候，会带着他们领略自然的魅力。那种融入感对理解和表现音乐的帮助，让他久久不能忘怀，他说：“先生的引导之功，成为我在教学中永远遵奉的圭臬，也使我进一步理解老师琴声的优美淡雅，即使演奏强音也是一种可控制的含蓄的力度，他能将法国学派的典雅与中国古典审美的清新恬淡的风格结合得天衣无缝，令人意想不到地和谐圆融。这是我们永远要向他学习的地方。”这段经历对林先生此后的教学生涯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他总结为“功夫在琴外”、“功夫在书外”。在文末他表示：“我要在今后小提琴教学工作上，追随先生，承前启后，努力开拓进取，薪尽火传，不负先生再造之恩。”他如此说亦如此做，而今回顾，他不仅继承了其师的诸多教法，而且均给予了发扬光大。
1960年，刚到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留学时，他的导师杨凯列维奇就告诉奔着做小提琴家，计划参加第二届柴可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去的他说，他来学得太晚了，劝他转往小提琴教育方向，并坚信利用好自己的教学方法，一定能对中国的小提琴事业大有益处。经过一番痛苦的内心斗争，他决定听从大师的意见，潜心学习小提琴的教学法、演奏法和艺术修养等等。两年时间，让他获益颇丰，尤其是导师不断学习探究的精神，使他从当初的不情愿，逐渐演变成了醉心教学，让他回国正式成为一名小提琴教师后，探索出了很多别具一格的有效的教学方式。
1962年9月回国以后，他正式成为中央音乐学院的一名小提琴教师，他一边尽力将于莫斯科所学运用到教学中，一边根据中国学生的学情，进行教学法的结合探究，慢慢总结出了一套个性突出的“林氏教学法”，这套在过程中渐渐完善的教学法，成为他培养出胡坤、薛伟、郭昶、柴亮等一大批具有国际地位小提琴大师的有力支撑。在学生获奖后，他最兴奋的是运用自己摸索的教学思想和方法，教出了合乎国际标准的学生，他曾多次表示：“我感谢胡坤的出现和他的努力，是他证明了我的教学方法是可行的。这对我是最重要的。”可见，在他心目中，教学过程的探究比教学结果更令他亢奋，有实效的激情而灵动的教学已然成为了他生命的主旋律，在探索的路上，他走了很远很远……。
二、林耀基小提琴教育理论的几个关键环节
林耀基先生学习小提琴从启蒙到留学归来，一生遇到了三位好老师，令他无论在哪一阶段都能受益良多。当然，也在于他自身具有精益求精的精神，能够主动跟随、观察、分析老师，领悟到了老师言传之外身教的内涵。再当然，他的学、教生涯中，严格地说不止三位恩师，他是真正遵循了“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教诲，甚至已进阶到“万物皆可为吾师”的段位。因此他所精进的教育理论并不仅仅在于教学方法。
（一）为师之道首先是爱生
由于从小受到启蒙老师温瞻美潜移默化的影响，林先生对自己的学生一直有着慈父般的自然而然的爱，他对这爱看得很透，他认为爱学生要把握好分寸，要负责任地爱，对不同学生要采用不同方式的爱。
他的学生中有不少是调皮的，不听话的，他或者盯着他们练琴，或者逼着他们练琴，或者突然出现在窗子院外，聆听学生练琴，严格中也不失风趣的带动，性格活跃而幽默的他常常会逗得学生哈哈大笑，从而化解对抗、抵触的情绪，营造出和谐的教学氛围。
而对灾区的学生，即使是一面之缘，他也充满温情。2008年7月25日，他受邀给“手牵手”音乐夏令营里的灾区学生上课，带着健康欠佳的身体，他一见到学生就慈爱地说：“这些孩子长的都很漂亮，个个都很可爱啊！”发自内心的情感将氛围调得很好。后来一对一点拨来自川北重灾区的蒋承欢，她因家中房屋倒塌，父亲遇难而几个月都没拉琴了，所用琴都是一个好心的老师送的，当林先生得知这一切时，温和地说：你想拉什么曲子？蒋承欢拉了马思涅的《沉思》，显得生疏而连不上，林先生随即轻声哼起乐谱，拿起一把琴陪着她拉起来，深情地拉完了全曲，并鼓励了小同学①。
林先生对学生的爱，是温柔而体贴的，是设身处地的，是给予学生所需要的。
（二）练好曲目功夫在琴外
林耀基先生曾经十分感慨地回忆他刚回国时的教学经历说：那时“小提琴教学几乎没有章法，而我在那段时期开始以《矛盾论》、《实践论》两论起家学哲学，用现象与本质的关系，理论联系实际等观念，总结小提琴演奏的基本规律。”②可见，从一开始教学，林先生就考虑到站在哲学的高度，思考教学的走向。
后来从国人追随国外专家来华演奏和教学的演奏技巧脚步时发现，这不是本质！于是他转而从国人的生理特点入手，剖析小提琴的演奏技巧，逐渐升华到人的心理，用对自然、世界、历史的感受，去感知音乐，如此从周边包围音乐，拎出音乐的本质。
在这一点上，林先生的认识是很深刻的，他认为，小提琴的演奏与其他各种艺术表现形式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反映社会、历史和人的审美的，所以小提琴的教学“也要从更为广阔的范畴内进行审时度势的思考和实践。”
他还提出：“一个人单单靠练琴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提高的。练习只能解决技巧的问题，但它却解决不了音乐的问题。”人只有与外界进行广泛的联系，才能借助这种经验深刻理解音乐。
（三）因材施教探索新方法
林耀基先生说过，教师作用的重要性无论怎么强调都不过分，那是因为天真单纯的儿童学习小提琴，几乎都是听老师的，就算父母也懂，但他们还是常常会用“我们老师说的”来予以反驳，并且学习小提琴想要取得长效，必须强调“童子功”，而“童子功”扎不扎实，全靠教师指导。所以他对自己之于学生的效用是十分在意的，在切实提升学生的演奏水平上花了相当多的心思，从生理、心理到物理，全方位地予以独具特色的方法帮助。
由于考虑到学琴的学生年龄比较小，所以他自编了各种口诀让学生记忆，然后在演奏时，一边心中想着口诀，一边手上按弦运弓，二者融合运用，这种方式对于从小就烂熟于乘除法口诀、自然常识顺口溜等的学生而言，简直就是解难大法，跟古代的武功秘籍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学生拉琴不是很到位的时，他会用夸张的肢体语言表演，连唱带跳，摆pose，让学生牢牢记住他的目的。他的教学不仅是在课堂上，包括平时看到的生活，聊到的诗词，听到的只言片语，他都能与小提琴联系上，都能从中悟出独到的教学见解，——可以说，只要林先生在一起，冷不防就会进入教学状态。
林耀基先生在莫斯科留学时就发现，中国小提琴起步太晚，与苏联相比，水平相去太远，以这样的教学水平追赶世界的脚步是没有出路的，因此必须根据实际走自己的路，于是走着走着，他果然独辟出一条蹊径。
三、基于小提琴演奏实践的教学体系
林耀基先生在将新想法付诸教学实践时，是要经历一个了解、尝试和改善的过程的，他对学生的了解越多，需要改进，甚至推翻的地方也就越多，毕竟实践中才能出真知，这也是我们在自己的教学实践中必须重视的点，只有这样，才是学到了核心。
（一）真心赋予学生
当初林耀基先生即将带胡坤出国参加第四届西贝柳斯国际小提琴比赛时，心理是相当忐忑的，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既担心自己琢磨出来的办法进行的教学结果，能否为国际所承认，又要考虑胡坤的身份是一名战士，如果比赛成绩不理想，可能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到时候他是否能承受得起，还要及时了解胡坤的每一个情绪细节，考虑以及如何帮助他化解赛前赛中的焦虑……，这使他甚至比胡坤本人更忐忑，这些是正胡坤所担心的，都被林先生理所当然地全部纳入自己作为一个指导老师所考虑的范畴，真是操碎了心。
而平时一线教师在教学实践中，即便不会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但也必须为学生考虑很多，想学生之所想，急学生之所急，真心呵护他们，学生年龄虽不大，却是完全能够感受到老师对他的关心的。有人认为“为师之道在于严”，有人认为“为师之道在于慈”，而我认为为师之道，应当是由爱为前提的适度教育。所谓“适度”，指的是最大程度为学生所认可。例如对于努力而性格腼腆的学生，批评时委婉一点；而对于性格大大咧咧的孩子，虽然可以比较轻松地沟通，但也要注意他们接收的方式和程度，这就是真爱，是在用对方的方式爱他，这才是有效的爱。我见过不少打着“我为你好”的旗号，很严厉管理学生的教师，结果大多都招来了学生背后的抱怨和反感，而教学效果也并不见好。
（二）强调曲目理解
小提琴演奏之前一定要理解与曲目相关的内容，这跟阅读一篇文章需首先了解作者生平、时代背景等内容是一个道理，没有对这些附属因素的了解，音乐就不会被二次创作演奏得深刻而有韵味，饱满而有情致。
对这一点我是深有感触的。刚开始教学的时候，我就是按部就班地教乐曲，侧重于演奏技巧的传授，在这个过程中穿插一些简单的背景内容，但不会用详细讲解或让学生讨论，当理解跟不上时，自然学生拉出来的音乐就比较生硬与单薄。后来随着经验积累增加，我就会有意识地增加提前思维的内容和时间。
如教授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时，我设置了“拓展音乐视野”的能力目标，和“通过欣赏不同风格、时期的作品，引导学生感受音乐所表现的不同思想感情”的情感目标。并在教学过程中，设计有专门的欣赏时间：如首先简绍作曲家普罗科菲耶夫的生平，再欣赏了他创作的《D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引导学生用自己的表达方式进行乐曲讨论，两者比较，感受普罗科菲耶夫近现代派小提琴作品强大的张力以及丰富的表现力和门德尔松浪漫主义时期小提琴作品柔美的音色、质朴的情感；讲解如何使用揉弦、弓法和弓段来表现出这两部不同风格协奏曲的音色效果。再简介作曲家门德尔松的生平、创作背景；在分段欣赏时，教师先演奏示范，让学生心里哼唱旋律，感受乐曲情绪，再复听，再讨论其中的内涵和情感，接着对乐段中的技术点做讲解，随后才让学生演奏。这样的教学效果好了很多，学生理解得清楚，演奏时就能一边思考一边演奏，即便刚开始有可能都尚未成曲，但也能让乐曲上手入心。
（三）解决学生痛点
林耀基先生在教学上是一个十分敬业的人，他自始至终都对学生极度负责，这种态度认知是他在教学方法的探索上不断进取的前提。本着“以生为本”的教学理念，林先生从弓法到指法，教每个学生所使用的方法都不一样。
1973年接到胡坤这个学生一段时间后，他就因为小孩的条件而很欣喜，一是他很喜欢拉琴，二是从小随父学琴，路子正，三是他天赋与悟性都很好，四是他自律性很强也很自律，于是林先生正式开始了他厚积薄发的调教“七十二贤”的生涯。他在教学时首先做了一个系统的尝试，全面了解了胡坤之后，渐渐用上“大自然教法”，将在大自然中获得的体验，用于指导胡坤，后来又用上了“毛泽东哲学思想教学法”，把毛泽东的话悟透后，衍变成小提琴的教法，这样没有约束的针对性地摸索，很快就在胡坤身上起了作用，他的进步相当快，1980年，便取得了第四届西贝柳斯国际小提琴大赛的第五名，——一个了不起的成绩。
林耀基先生的学生陈曦回忆恩师的教学是时说：为了启发他拉出“长出来的”音，林先生上课时往上揪他的头发，有时只揪一根，让他真切地理解“一根弓毛在弦上发音”。——这个痛点是真的痛。
这些细化的教学技术，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教学：有生源不同的原因，常常不敢放开手干，没有先生的洒脱自如；另外应该还有对学生的了解，没有细致到能够进退自如的地步，所以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偏差，与学生的对接不是很到位。特别是进行技巧性教学时，学了林先生的教学法精要后，感觉这样做确实更好，如“内心歌唱预先听，两手动作预先量，多余动作要去掉，紧张因素要扫清。”我一位学生在拉有一定难度的作品时，如果只听音乐还好，但我看到他在拉琴时，身体僵硬，特别是拉到困难片段时，甚至右脚跟抬起，几乎只靠左脚支撑住身体，显得十分紧张，这就是因没有预先做好准备而产生了多余动作。
四、林耀基教学法对我国小提琴教学的启示
据调查，目前我国小提琴教师队伍相对年轻，他们比较容易接受新事物，近半人没进行过专门的教学法培训，只是对一般教学法有所耳闻，大部分教师主要运用语言、动作两种形式教学，采用歌唱形式上课的教师不到10%，他们在教学中也会提到一些作品的补充资料，但是会一笔带过且相当简单，他们的教法主要是讲授、反复训练和模仿。学生的情况则是，大部分人都是凭着兴趣爱好而来，他们喜欢讲解和活动互动的方式学习，并认为学习方式多样化是必要的，他们认为乐理知识应当与技能同步学习。于是在师生之间的诉求就出现了比较大的分歧。
林耀基先生全方位结合的教学创新法，源于他对小提琴教学事业全身心的热爱，这是最根本的点。他因为情感上一辈子忠诚聚焦于小提琴教学，所以他对教学对象学生十分爱护，对小提琴教学相当上心地研究，遇事都喜欢向小提琴教学上琢磨，从而会凡事所想皆小提琴，信手拈来、随目所见都可以用来丰富内容，完善技巧。这些特质对于我国的小提琴教学的现状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首先，从目前的教师队伍近半人没有进行过专门的教学法培训，只停留于耳闻的情况，以及师生之间对于教法的诉求差异可以看出，教师们对小提琴教学的热情是不够的，现实情况也是，教学对他们而言，更多的是养家糊口的职业，缺乏情感的支持，教师对学生的爱也是有限的，能容忍，少生气，但做不到详细了解，更是远远不到热情洋溢的程度。相比较林耀基先生，他对学生有深厚的爱，是源于他对小提琴教学的热爱，这于他不仅是职业，更是事业，还源于他也曾得到过自己老师深切的关爱，他内心的爱是满溢的，所以有富余分享给学生。
如今的教师也曾经是对小提琴充满爱的，流失的原因大约有这么几点：作兴趣爱好行，作为职业就觉得苦；怕吃苦，不求上进；在学习的过程中体会不到满足感与成就感等。其实，虽然不是每一位老师都能成为林耀基，但像林先生一样多表扬学生，多了解学生状态，关心他们，能换位思考，常常回忆自己当年读书的时候，如果遇上的是好老师，就当传承爱心，如果遇上的老师缺乏爱心，自己的感受便是一面镜子，由此获得的正反馈，再加上设计好自己的职业规划，既然打算终身从事这一行业，就要坚守基本的师德，用师德来进行自我约束，都是可以有效改变现状的。
其次，从教师对补充资料的忽视可以看到，学生对作品的了解是远远不够的，他们这种学法，眼中所见唯有作品的骨架，没有血肉，也没有让作品生动起来的皮肤毛发，那么演奏的二次创作也只会比干扁的作品更枯燥，也就谈不上艺术表现了。
造成此种现象的原因，大概在于教师的情感素养、知识素养三方面出了问题。
在情感素养上，教师如果没有远大的抱负，工作久了职业倦怠就会袭来，越是不能顺利应对工作压力，就越容易产生生理和心理上的耗竭，对工作环境和工作对象日趋冷漠与忽视，并降低个人成就感。而对比之下，林先生之所以能够想方设法赋予作品以生机，在于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让学生的二次创作作品获得高质量，他是有所追求的。有这些问题的小提琴教师需要做的，就是摆脱日常的倦怠心理，自我振作起来，把“混日子”变成“有追求”方有希望。
若是缺乏知识素养，便需要积极进修给自己充电，眼下很多专业在大学中学习的知识都滞后于时代，毕竟教科书的改版需要一个相对长的过程，难以与社会同步。但作为教师，只要有心，现在的互联网环境下，走上教学岗位后是很容易找到进修平台的。林先生在那个年代被下放劳动改造，不允许从事教学工作的情况下，都依然能够从劳动生活和所背诵的毛泽东语录里，找到教学灵感进行积累，让自己一恢复工作就能很快获得腾飞。
第三从教师们采用的教法主要是讲授、反复训练和模仿法，可以发现，他们的教学方法不多，没有照顾到学生的学习方法需求。这一点其实很容易做到，既然学生已经提出了具体的需求，就是讲解与活动相结合，使用的教学方法多一些，那么按照学生所指的方向去走就行了，像林先生一样去思考，只要能从周边环境中揪出本质的规律，那么以后的教学方法就能像林先生的一样层出不穷。再不然也能在与学生的交流过程中，让他们自己来设计他们希望的教法。——这就是扎扎实实做到了“以生为本”。
至此可以知道，林先生探索、总结出了哪种教学方法并不重要，毕竟循着先生的思维而去，既定的东西只能针对既定的人，我想强调的是，他一步步遵循学生特点进行量身定制教学法的做法，以及开阔的眼界才是相当值得后人学习的。
结语
林耀基先生毫无疑问是中国小提琴教学的一座高峰，他在新中国小提琴教学的半荒漠土地上，播下了一粒粒精心挑选的种子，自己配肥料，自己摸经验，愣是让这些种子在国际舞台上开花结果。他所探索的情感教育、感受教育和各种技巧教育相结合的方式，让学生收获了深刻、丰满、灵动的演奏效果。
时至今日，小提琴教法还是没有任一种规范的模式，我们都还在不停地上下求索，即便是《林耀基小提琴教学法精要》成书，也只是他多年教学实践经验的一个总结，最多可以说是整合成了一套有层次、有逻辑关系的小提琴教学技术系统。这些经验架构，很多都还是有改进余地的，尤其想要进升为学术范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他最值得肯定的一点，就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小提琴教学最基本的底层逻辑，那就是不管在哪一个层面，情感态度或是教学技巧等，都必须以生为本，随着学生的变化而变化，变化的学生，才是那个千变万化教法的不变的核心。抓住这一底层逻辑就可举一反三，将小提琴教学中的方方面面进行调整与改良，无缝切换到自己的教学中。林耀基先生自己就是一路这样操作过来，他用满腔的热情，不断改进“林氏教学法”，为每一名学生都分别量身定制了十分合体的教法，将他们一个一个送上了国际大赛的领奖台，留下了一路花香。
注释：
①赵宏伟.让爱在音乐中蔓延——听林耀基教授上课有感[J].小演奏家，2008（10）：28-29.
②刘小龙.仰望天空俯视大地融入自然神游八极——对林耀基教授的最后访谈[J].人民音乐，2009（7）：81-84.
参考文献：
[1]杨宝智.林耀基小提琴教学法精要[M].人民音乐出版社，2012年4月.
[2]邵淳燕著，顾应龙编.不同凡响：随林耀基大师学琴的日子[M].2006年10月.
[3][苏]杨凯列维奇著，刁蓓华译.论小提琴演奏与教学[M].2003年4月.
[4]文朝昱.关于中国当代小提琴教育家教学法的对比与研究——以林耀基老师和俞丽拿老师为例[D].西安音乐学院，2019年.
[5]林耀基.心香一瓣献吾师[J].小演奏家，2009（9）：1-1.
[6]耿秉旭.林耀基小提琴教学思想再探——小提琴演奏的方法与原理[J].乐器,2021(10):48-51.
[7]张瑛.林耀基小提琴教学法之我见——林耀基教学法实践运用初探[J].黄河之声,2018(4):68-69.
[8]耿超.林耀基小提琴教学思想初探——纪念林耀基逝世两周年[J].乐器,2011(3):4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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