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过去的几十年，线上教学已成为高等教育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但2020年春天的线上教学还是非常令人震撼的，其规模之大、范围之广、影响之深前所未有，但回归正常上课以后，又逐渐淡出视线。线上教学跨越时空完成了“停课不停学”的光荣使命，但虚拟化的教学环境也体验到一些困扰，尤其是声乐教学，其实践性强，对声音质量的要求高，在经过电子设备传输后容易带来声音失真，并由此影响对音准的准确判断。这些弊端对声乐教学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从学生视角重新审视线上教学的缺陷，探索有效的应对办法，仍具有较强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线上教学,声乐教学,破解缺陷
引言
仓促上阵的线上声乐教学，促使学生不得不成为线上的学习者。正因为在思想上、技术上都缺少相应的准备，在手忙脚乱之间也出现了很多的困扰。以今天的眼光去回顾，有些困扰是技术水平的欠缺，有些困扰是当时学习观念方面的限制。正因为克服这些学习障碍的过程并不轻松，留下的足迹也是刻骨铭心的记忆。现在线上教学的技术已经有了新的发展，人们应对信息化环境的学习能力也有了大幅度地提高，但线上声乐教学遇到的所有问题仍值得现在再次进行回味和反思。
本文将基于切实的感受和见闻，从一个亲历者的学生视角出发，搜集了当时线上声乐教学的各种信息：如个人的课堂学习记录以及大学同学的课堂情况，并在此基础上，阐述了对完全线上声乐教学的一些新思考，希望给现在的声乐教学带来一些启示。
一、线上声乐教学的基本模式
当音乐高校第一次大规模地采用完全的线上方式教学时，师生都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任课教师基于各自的喜好和信息技术能力，选择了各具特色的教学方法，概括起来主要分为三种教学模式。
（一）直播教学
课堂基于互联网的技术支持，使用手机或者电脑，借助通信软件进行直播教学。尝试教学的直播平台包括微信、QQ、腾讯会议、ZOOM等，学生使用最多的终端为手机。教师与学生在各自的物理空间，借助网线连在一块，进行“屏对屏”的视频教学。
线上授课伊始，师生习惯性地把常规课堂模式用于线上直播授课，可教学效果总是差强人意。如在练声时，针对发声位置的错误进行纠正，学生难以准确地领会教师讲授的发声位置；处理声乐作品时，对于歌词咬字的准确，以及气息的保持等方面，教师难以及时传递准确的示范细节；教师的纠正与学生的演唱难以同步。针对学生在演唱过程中的这些状况，师生都没有思想准备，难以及时调整教学策略。正因为师生之间不断进行协调，经过多次磨合才能逐渐在直播教学中寻得双方都能默契配合的方式。教师、学生逐步培养出了镜头感，也慢慢摸索出声乐演唱的录制技巧，视频直播的交互才变得更加密集。亦有同学采用录屏软件将课堂直播过程录制下来，方便课下进行复习。但是线上声乐教学直播课还是受到许多因素的困扰，最突出的矛盾是网络延迟比较严重，在线上演唱时出现卡顿，声音在网上传输过程中出现失真的现状。这不仅影响线上学习的情绪，也降低了声乐教学的效率。
（二）录播教学
录播教学是通过播放视频实现声乐教学的过程。授课视频由任课教师录制，或采用网上的教学资源。教师通过控制视频播放的速度，体现课堂教学的节奏。教师的讲课视频除了用于传授新知识以外，亦会播放学生的演唱作业，并针对学生的演唱视频进行讲解，提出需要纠正的要点，必要的时候暂停播放，进行演唱示范，从而完成纠错的过程。
提前录制好作业的方式能有效地避免因网络延迟而产生的一些问题。但声乐毕竟是一门比较抽象的学科，需要老师在学生的演唱过程中及时地指出错误之处，学生也必须针对老师提出的问题不断进行尝试，这种互动的密度往往是非常密集的，唯有如此才能在声乐学习的过程中少些错误、少走弯路。因为线上交互的密度受到网络延迟的影响，录播教学也会降低声乐学习的质量。
（三）直播+录播混合的模式
无论是直播教学还是录播教学，通过网络设备所传递出来的声音都会大打折扣，跟现场听到的声音有很大不同。现在声乐课堂常用的软件以及录制设备都无法将学生的演唱作品完美、真实地传递给老师。因为学生对节奏的把控、声音的强弱控制、作品的处理、气息的调动以及情感的表达等细节无法完整地录制出来。所以，通过电子设备传递给老师的声乐作品，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在录制质量上大打折扣。而直播+录播混合的模式能尽可能地回避这种缺陷。先由教师在课前把教学视频推送给学生，学生在课前把录制的演唱作品推送给教师，课前先完成一定程度的交互，彼此已经了解了大概内容，再由教师直播进行答疑，由教师根据发现的问题有针对性地进行演唱示范，解决自主学习中学生无法解决的难题。在完全线上的教学情境下，直播与录播相结合的效果会好一些，虽然无法达到线下常规声乐课堂的教学效果，但在完全线上的教学环境下，已经比较接近线下声乐课的教学效果。
二、线上声乐教学中存在的问题
线上声乐教学是在非常时期“被迫”使用的教学模式，在当时的情况下存在较多的问题也是在所难免。归纳起来，存在的主要问题分为三种。
（一）声音传递具有干扰性
声乐教学对声音的要求极为严格，但学生在演唱时的节奏、声音强弱的控制、气息的处理、情感的表达等方面都会因为网络卡顿、设备传输造成差异。①教师对学生声音的判断，直接影响对学生声乐学习状态的把握。而网络卡顿、录音设备和传输设备不佳，以及学生演唱时的环境不适合等因素，都会对学生的声音传递造成或大或小的影响，从而使教师对学生演唱声音的判断出现误差。②家庭环境下学生的录制条件非常有限，虽然借助录音棚等专业场合能提高声音的录制质量，但使用这样的录制设备代价高昂，并非一般学生可以承受。所以，声音的网络传输难题是困扰线上声乐教学的重大障碍。
（二）线上教学缺乏连贯性
就声乐课而言，一堂声乐课通常为45分钟，而一首作品的学习大约需要2到3节课的时间才能完成。大部分师生常在一堂课中采用15到20分钟来练声，纠正发声技巧，25到30分钟处理歌曲中的歌词发音、咬字、情感表达等问题。但是，很多时候，这些计划常常因为网络状况不佳、个人设备故障等原因，被迫中断正常的教学进程。
线上授课过程中，经常出现网络瘫痪的情况。线上环境的虚拟性比较强，网络中对声音的传导经常断断续续，使得线上声乐教学的效率出现明显的下降。有时候仅疏通网络就需要10分钟的时间，再加上需要对耳机等设备进行调试，并且对音频设置的技术问题并不十分熟悉，所以，经常出现手忙脚乱的状况。在练声或者处理歌曲的过程中，网络不畅的问题随时可能发生，这就不得不暂时停止声乐教学，不得不随时处理网络问题，这也是导致声乐课堂质量下降的原因。这些状况也暴露了大学生在线上教学仓促上阵的情况下出现的种种问题，家庭网络设施比较落后，而个人信息技术方面的应用能力也有待于提高。
（三）交互强度不达标
声乐的学习需要身体的不同器官作出不同程度的配合，如在唱中声区的作品时横膈膜的配合、到高声区时加入胸腔的力量、口腔中的上颚、牙关打开等一些比较抽象的问题，都需要老师面对面地做示范、指导学生完成。线下课堂学生可以直观地感受老师的发声器官情况，能真切地体会气息的起伏变化，也可以近距离观察老师喉结的变化。而线上教学，老师和学生只能用口头来交流，即使做示范也可能无法真切地观察其变化。老师无法直接指出这些比较抽象的问题，学生也无法清晰地感受到老师示范中产生的变化等。所以，线上互动的表现不达预期，也是导致线上声乐教学的质量出现下降的原因。
（四）线上演唱缺乏临场感
线上虚拟化的教学环境导致演唱中的场景感缺失。线上演唱的过程并不容易找到身临其境的画面感，声乐演唱塑造的情感形象被虚拟环境弱化，找不到观众和听众，无法与观众的眼神进行交互，无法在歌者与观众之间，因为有温度的交互，而产生点燃演唱激情的体验，所以，演唱的感召力因为线上环境受到了很大的削弱。与此同时，教师在线上授课时亦缺少了催人激动的热情，手舞足蹈的肢体动作明显减少，喜怒哀乐的情绪亦体会不深，很多表演细节无法精准传达。手指触动键盘的轻重感和灵巧感等细节在线上的虚拟课堂上很难尽情展示③。由此看来，线上声乐艺术实践，很难达到线下面对面那样的教学效果。
三、线上声乐教学的优化策略
线上声乐教学是以“临危受命”的形式仓促上阵的，其存在的问题虽然比较突出，但在特殊的时期，它能跨越时空进行教学，不管你身在何处，只要借助一根网线，就能满足教学的愿望。④所以，线上教学也有省时省力的好处，只要克服一些对声乐教学影响较大的因素，即使出现一些缺陷，也会得到认可。
（一）课前准备应充分
就大部分师生来说，网络的流畅度是线上声乐教学能否顺利完成的首要因素。所以，在上课之前一定要提前找到一个网络稳定的地方。因为声乐课堂需要师生互动、练声、唱歌，所以较为喧闹的公共场合显然是不合适的。而上课又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所以，地点的选择就显得尤为重要。家庭条件允许的同学，一定要提前开通高速网络。对于家里条件不佳的同学，可以选择一个网络环境较好，又比较安静的琴房等场所，其中网速的流畅度需要事先进行验证。
除上课地点外，由软件所带来的延迟等问题也是十分严重的，这就需要选好网上的交互平台。网上有多种平台可以进行声乐教学，这需要我们主动去探索和尝试，只要有心，总能找到一款师生双方都满意的软件。不管选择什么样的交互平台，其音质要好，尽一切可能降低网络延迟，还要适应声乐学科的一些特殊要求。经过反复比较发现，同样是会议软件，ZOOM的延迟性比腾讯会议要好一些，这需要事先和任课教师进行协调。
此外，我们也可以采用录播教学的方式，上课前录制好演唱的视频或音频，课前将演唱曲目以视频或音频的方式提交给老师，这样可以回避因为网络卡顿等问题带来的困扰。
（二）课中时间分配要合理
由于视频直播与线下面对面上课存在着很大的区别，所以老师在教学示范的时候，学生可能很难快速地理解老师所指示的发声位置。为此，建议任课教师多采用可视化方式进行教学。比如进行发声训练的教学，教师可以借助身体部位示意图进行教学，让学生用比较直观的方式来把握发声的具体部位。有能力的老师，还可以制作专门的视频或者动画，专门演示歌唱时人的气息如何正确进行流转，将是更为直观、更加有效的教学方式。
除了“图文并茂”以外，师生借助视频或语音的直播教学最为重要。让学生及时、准确地纠正问题，是声乐课需要做到的教学环节。同时，学生在信息化环境下也会逐步成长，不断提高对线上学习环境的适应能力。所以线上声乐教学虽然没有面对面课堂教学那样的直观，但其纠正错误的过程也能借助信息技术手段去实现，其跨越时空进行教学的优势不可替代。所以，师生需要就相关的细节进行必要的沟通，及时调整线上授课的方式方法，以便取得更好的教学效果。
要安排好“直播教学”与“录播教学”的时间分配。如45分钟课堂的前15分钟采用“直播教学”的方式进行视频练声。学生在练声的过程中通过回放练声视频，发现并提炼问题。直播方式可以防止个别学生偷懒应付。随后5分钟师生一起回看视频作业，纠正回课中的问题。剩下25分钟借助视频互动，解决演唱中的主要难题。如同线下课堂一样，线上借助视频互动一句一句处理歌曲细节，如歌词的发音、歌曲情感的表达等难题。只要时间安排合理，“直播教学”与“录播教学”相互结合，才能互相取长补短，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线上教学的主要缺陷，取得更好的教学效果。
除了师生互相理解并密切配合以外，学生也应做好课堂笔记。课堂笔记包括上课练声内容、发声方式、纠正的错误点、解决方法、正确练习的感受等。线下上课可以用手机清楚地将课堂实践的过程录制下来，以便课后练习。但是线上课堂因为环境较乱，特别是经过设备传递后的声音失真，就算设备好用，有些杂音也很难去除，录制的声音也难以保真。所以课堂上及时做好笔记也有助于学生课后对一些比较模糊的地方进行查漏补缺，方便进行课后复习。
（三）课后反馈要及时
在线上授课结束以后，需要及时针对教学内容及相关问题进行教学反馈。如发现一些软件运用、上课模式、时间分配等方面的问题时，应该及时进行沟通，共同寻找互相舒适的上课方式。线下课堂缺乏沟通尚且会产生许多问题，线上课堂面对的问题更加多样，更需要师生及时沟通，学生须及时表达自己的合理需求。就上课模式等问题，要与老师取得高度一致，对于自己不熟悉的平台，要在课下反复演练，尽可能将更多的时间留给线上的教学，避免让琐碎的事务占用上课时间，所以，师生课后的有效沟通至关重要。
以错误的方式练习，不但无法学好声乐，还有可能对嗓子造成严重的伤害，所以，对演唱技术方面的内容，需要学生不断向教师求教。声乐本就是一门技术性很强的课程，所以学生需要在课后及时复习线上讲课的内容，保持最好的歌唱状态，每天进行反思。在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时，要借助通信软件及时向老师求助。
线上声乐教学给我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产生许多新的问题，及时发现问题、及时解决问题，是上好一堂线上声乐课的前提。而对于一个以实践为主的课程，需要师生更多地探索、交流，尤其要经常交流线上声乐艺术实践的方法与路径。
（四）驱动课外的自主学习
在完全线上的声乐教学中，为教师授课增加了很多从未遇到的难度，但也提供了一些有利条件。有很多网上的声乐教学资源可以下载或者在线播放，甚至一些著名歌唱家的演唱视频也能找到，同一首歌曲的演唱，还能找到不同风格的演唱范例。学生可以根据自身的需求、知识背景、个人喜好、学习风格来选择学习内容，还能针对自身的知识缺陷，有针对性地反复观看重点和难点⑤。对于学习声乐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为学生基于互联网进行自主学习提供了可能。
线上的自主学习能满足不同学生的个人需求。因为每一个学生都有与他人不同的演唱条件，天赋、性格、经历不相同，遇到的难题也不一样，进行声乐学习的目的也有一定的差别，所以，基于网上资源的自主学习也非常受到学生的喜欢，认为这种方式很好地弥补了线上直播教学的不足，能够助力线上声乐教学取得更好的教学效果。
结语
回归常规声乐教学时，将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相结合，共同发挥其应有的价值，会成为声乐教学中最有效的教学方式。线上教学可以偏重解决理论知识的讲解，而在线下自主学习完成识谱学唱、读词打节奏等内容，线下课堂中则可以集中解决声乐练声、作品处理等交互要求比较强的内容。采用线上理论课、线下实践课的方式，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各自的优势。因此，线上线下相互结合的混合模式正逐渐成为最有效的教学模式。
注释：
①张晨阳.对声乐课程线上教学的几点思考[J].艺术评鉴,2020,(16):85-87.
②王天佑.由2020年线上声乐教学引发的思考[J].歌唱艺术,2021,(02):35-41.
③王天佑.微信平台及混合教学模式助力个性化声乐教学[J].歌唱艺术,2021,(08):30-36.
④刘颖.网络教学在高校音乐教育中的利弊分析[J].北方音乐,2017,(12):183.
⑤王天佑,王一达,刘媛蕙.碎片化学习在教学建构中的运用：角色、困难及应对[J].中国成人教育,2023,(13):4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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