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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舞剧《红楼梦》中悲情意蕴的当代表达论文

发布时间:2024-10-29 17:09:37 文章来源:SCI论文网 我要评论














  由江苏大剧院出品的民族舞剧《红楼梦》再次掀起“红楼”热潮,为观众带来新审美体验。编导精准捕捉文本悲情脉络,运用现代视角解构文本,以舞剧逻辑重构故事情节;同时,借助多种叙事手法,言说文本深层意蕴。编导还吸收舞蹈剧场理念,融入个人理解与独到言说,传递文本的悲情色彩,为观众呈现了一种全新的舞台阐释方式,注入对文本悲情意蕴的当代解读,丰富了观众审美体验。
 
  自从2021年9月民族舞剧《红楼梦》首次亮相以来,这部舞剧已在全国范围内巡演超过200场,与20多个城市的观众进行了深度交流。这部由江苏大剧院出品的民族舞剧《红楼梦》,至今仍备受瞩目,出现了“为了一部剧,奔赴一座城”的独特现象。2023年,这部舞剧荣获第十三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奖,备受业界与观众的推崇。
 
  回溯过去,有众多文艺作品以经典名著《红楼梦》为蓝本,衍生出各类改编和创作的文艺作品。这部具有深远意蕴的悲剧,成为诸多艺术家寄意的对象。尽管各位编导在呈现形式方面各有千秋,但《红楼梦》中的悲情意蕴始终是他们共同关注的核心焦点。民族舞剧《红楼梦》用当代的视角,重新解读了《红楼梦》中的悲情意蕴,既展现了原著中深沉的哀愁与无奈,又赋予当代观众新的审美体验,使观众在时空交错中感悟当下思绪。
 
  一、双重伏线,解构文本线索
 
  文学文本为舞剧创作提供了故事基础和叙事前提。王国维称《红楼梦》是“悲剧中之悲剧”,《红楼梦》中所写的玉陨香消、家道中落、满纸荒唐皆是悲剧,跌宕情节为舞剧编创提供了坚实基础。鉴于舞蹈“长于抒情,拙于叙事”的特性,若试图通过舞蹈全面阐述故事发展的始末,势必流入“哑剧表演”的境地,不仅丢失了舞蹈的审美价值,而且会让观众对情节的内容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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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进行《红楼梦》的改编创作时,编导不仅要在忠实原著的基础上,选取具有戏剧性和可舞性的片段,为舞剧创作建构想象性空间,还要融入个人的阐释为观众所接受。另外,编导也要满足观众对经典文本的审美期待,生动还原经典场景。编导将焦点聚集在舞剧的“戏剧性”上,对《红楼梦》的文学文本按照舞剧的叙事逻辑进行拆解,从原著中剥离出两条主线。一条为宝黛钗的爱情婚姻悲剧,另一条则是贾府由盛转衰的悲剧。宝黛钗的爱情悲剧,历来为世人所熟知,酿成一娶一逝的“乌龙”婚嫁场面,极具戏剧性。而贾府由盛转衰的描绘贯穿整个故事,成为主线。同时,通过这一主线,描绘十二金钗之形象,为编导诘问人生和命运的感悟感叹提供了素材。
 
  编导以章回体手法将舞剧精心划分为十二章节,通过“名场面+新场面”的方式,重新建构文本。《入府》《游园》《葬花》不必多说,都为观众耳熟能详的红楼场景,而新加《团圆》一幕,在《冲喜》的悲情爆发之后,回望旧日繁华,不仅与先前的《游园》一幕形成了巧妙呼应,更与原著中“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深邃意境相互照应。紧接着《花葬》完全是当代新创,在短暂的情绪平复之后,瞬间将情绪推向高潮。这种结构方式,体现了丰富的戏剧性,又兼顾了舞蹈的抒情性,使得整部作品既有戏剧的张力,又不失舞蹈的审美意趣。在舞剧中,虽未事无巨细地展现悲剧全貌,却在寥寥几笔中让悲情氛围达到顶峰。
 
  二、空间叙事,言说象外之意
 
  空间在舞蹈的叙事和意境的营造中有较大的作用,在舞台空间的应用上,舞蹈有独特的技巧和方法。在民族舞剧《红楼梦》中,不仅将人物内心空间可视化,使人物内心的情感波澜与舞剧情节相互交融,推动情节的逐步发展,还利用空间造境,在动态与凝固之间、明暗之间以及虚无与现实之间,揭示了诸多动作空间形态的弦外之音,使其与剧情和人物情感相互呼应。
 
  在舞台呈现中,编导巧妙地将人物心理与情感流向可视化,在《入府》一回中,呈现了林黛玉与贾府众人的首次会面,以及她与贾宝玉的初次相见。林黛玉踏入贾府,逐一拜见各位长辈,期间仆人们忙碌穿梭,一幅繁华昌盛的贾府图景跃然纸上。而在贾宝玉与林黛玉相视的一刹那,舞台瞬间凝固,所有的喧嚣与纷扰都戛然而止,唯有二人之间的气息在悄然流动,营造出一种庄重而神秘的氛围,两人的对话也悄然展开。两人青涩稚嫩,黛玉气息微喘,时而低垂眼眸,时而偷偷瞥向身旁的宝玉,宝玉则紧紧追随黛玉在舞台上的动线,将那句“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对白娓娓道来,生动地将他们“木石前盟”的深厚缘分,展现在舞台之上。
 
  元春《省亲》一回,编导利用空间中动态与静态的对比,将元春欲泄犹抑之情感呈现在舞台之上。元春回府伊始,众人欢动而元春沉静,众人之动态尽展骨肉团聚之欢愉,而元春之静谧则彰显皇家之雍容华贵风范。与亲人相见,元春内心情感波涛汹涌,然身为皇室成员,身份礼仪所限,只得低头垂泪。霎时间,众人静默无声,元春穿梭在姐妹们之间,看似在与众人交流,却无人能解“其中味”。在这一动一静之中,元春与亲人之间似乎存在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展现了为妃的元春“局外”的身份,也表现了元春无人可交心的寂寞,令人深感无奈。
 
  明暗之间的空间切割,发生在《冲喜》一回,王熙凤制造婚礼奇谋,使宝钗出闺,黛玉焚稿。在舞台上,编导借助两匹竖挂的红布和灯光的巧妙配合,将舞台划分成明暗交替的5个区域。暗处,表现的是王熙凤的瞒天谋划,也刻画了其唯恐计谋失败的心内不安;明处,则呈现宝黛以为终成眷属的明朗心境。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同时出现在舞台,虽是贾府大厦倾颓之前的无奈之举,然亦令人对蒙在鼓中的宝黛深感心痛,颇有悲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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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无与现实的情境之造紧随其后,宝钗和宝玉成婚之后,黛玉焚稿断痴情。白色帷幔造虚无梦境,帷幔将宝黛前后隔开,象征着难以逾越的鸿沟。宝玉在想象中再见黛玉,回忆时光相伴而舞,倏忽黛玉走向帷幔之后,随着帷幔落下,黛玉的身影也消失无踪。帷幕后的“空”,不仅寓意黛玉已死,一切皆是宝玉幻想,也暗含情爱、繁华都如过眼云烟,落得一切皆空。
 
  三、重塑剧场,叙说女儿如花精魂
 
  舞蹈剧场,是由德国舞蹈大师皮娜·鲍什提出的一种舞蹈创作观念,舞台上的各种元素,都成为她表达个人见解、传递思想情感的媒介,进而深刻展现她的艺术思考与独特视角。在民族舞剧《红楼梦》中,编导吸纳这种剧场表现形式,并将其应用于舞剧的情感表达和戏剧情节推进之中,在保持整部舞剧叙事框架的基础上,实现了对故事性思维的超越,为观众呈现了一种全新的舞台阐释方式。
 
  在《红楼梦》中,曹雪芹巧妙地以“花”为核心,构建了一个丰富多彩、寓意深远的意象群。舞剧编导移用原著中“花”的意象,刻画人物性格与形象,编导在开场以“花”的符号象征女人,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在剧情发展和情感的高潮中,不断强化这种符号意象,进而爆发了一种深沉而悲痛的“花葬”氛围,使读者对人物的命运与情感产生深刻共鸣。
 
  在《花葬》一回中,舞台两边的幕布全部升起,整个舞台呈现出一种更加广阔却又略显寂寥的氛围。白色的花朵铺满舞台,形成一片纯净而静谧的花海。舞台上还摆放着十二把黑色的椅子,这些椅子的椅背高耸,错落有致地分布于白色的花海之中。一时间,观众难以分辨这些椅子究竟是作为墓碑的象征,还是仅仅作为舞台布景的椅子存在。这时,金陵十二钗将比拟自己的花捧在手上,端坐在椅子上,随后,她们手上的花慢慢滑落到铺满白花的地面,花从舞者身上落下,暗含金陵十二钗最后如落花一般不留痕迹、悄无声息的悲惨命运,这也象征着那个时代下女性的悲苦,无声地诉说着她们的辛酸与无奈。
 
  舞台上的白花茫茫一片,将原著中“好似一食尽鸟投林,落了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所传达的万般皆空的意境落于舞台。所有舞者同时将花朵抛向空中,并任由其自由落下。这些白似的花瓣又好似白色的纸钱从天而降,为那些被封建制度桎梏的灵魂送去最后的祭奠,让人不由心生敬畏与哀伤。十二钗散发在舞台上,甩发、抛花、翻滚,在癫狂与清醒之间,在理性的边缘,诉说着内心无以言表的困苦。这一刻,舞台上的悲情已然升华至悲壮之境,从最初内敛而深沉的情感伤怀层层递进,逐渐蜕变为一种苍凉悲怆的审美意蕴,由起初对个体命运的哀怜,随着动作的不断重复以及情感的逐渐累积,逐渐演化为对时代境遇的深刻追问。
 
  淋漓的情感喷发之后,十二钗回到了各自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前方,是妥协,是释然,又像是在挣扎反抗之后,终究被命运牵引回起始之点。反抗的声音转化成动作迸发向台下倾泻,加之满地残花的烘托,不仅使观众在情感上受到强烈的冲击和震撼,更在视觉上获得了刺激和享受,形成了一种巨大的艺术张力。
 
  四、结语
 
  民族舞剧《红楼梦》以当代视角重新诠释原著中的深沉悲情,将花落人亡与人去楼空的意象巧妙融入舞台表演,不禁让人掬一把悲悯泪水。编导以当代手法,表现了剧中时代背景之下不可抗拒的命运力量,将悲情抒发到极致。红楼梦已逝,万般繁华皆成空,帷幕缓缓落下,舞台重归静谧。观众驻足,心中涌起无尽的伤感,回味千红一哭之泪,与万艳同悲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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