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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凳上的“心路历程”——浅析蒙古族双人舞《老雁》论文

发布时间:2024-09-14 10:35:57 文章来源:SCI论文网 我要评论














  有一种文艺界修养叫“深扎”。舞蹈界的“深扎”是从“新舞蹈的先驱”吴晓邦先生反映人民生活,高举为人生而舞的旗帜;到“边疆舞蹈家”戴爱莲先生举办边疆音乐舞蹈大会,开启中国舞蹈艺术寻根之旅;再到“草原之子”贾作光先生深入内蒙古,寻找蒙古族舞蹈之源。今天,文艺工作者们在“深入生活,扎根人民”的引领下,将“深扎”的旗帜稳稳地插在了当下。在如今众多的深扎艺术作品中,舞蹈《老雁》以打破常规的创作手法,映入我们的眼帘。该作品由北京舞蹈学院田露编导,洛松丁增、冯敬雅表演,讲述了一位皓首的老者与“大雁”的相遇,这场相遇带他在现实与虚幻、青春与年迈之间游荡,让他看到且回到曾经满怀雄心壮志的年少时光。这是一部有当代性意义的舞蹈作品,编导“深扎”到作品中,通过作品去反映人民、反映时代,使作品既具有蒙古族传统舞蹈悠远的意蕴,同时又具有现代的审美品格。
 
  “雁”之形意,往往寓以人某种情感、思想和渴望的寄托,在舞蹈中已被人广泛运用。如果说“前雁”是洒脱,是自由,散露着蓬勃朝气,那么田露的“老雁”则更像是一汪秋水,波光粼粼中交织着几点情与理,镜花水月下蕴藏着人性的光辉。宁静之态,蛰伏的是对人生的态度;翻涌之势,挥洒的是对生命的考究。在舞蹈《老雁》中,无论是编导或演员,相较于肉体的框架,精神的澎湃已经冲破其束缚,田露更是将对民族、对生命、对时代满含深情的思考融入其中。
 
  一、作品梳理及意向概述
 
  (一)人物塑造的形象与意象
 
  “意象”是中国传统美学的一个核心概念,是情趣与形象的契合,即面对客体,主体顿生的知觉和情感,并把情感外化于物,将其看作事物的性质。
 
  舞蹈《老雁》以一凳、一人、一雁展开塑造。舞蹈的开头,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正方形的空间里有张凳子,凳子上坐着一个人,他耷拉着脑袋,花白的头发,有一种岁月的沧桑感,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形象赫然出现在观者眼前。“老者”通过身体的抖动、表情的变化以及在蒙古族舞蹈中提炼出的单一动作元素如柔臂、硬腕等,向观众展现了其复杂的内心情感变化。而“大雁”的舞姿则是经过仔细考究,将大雁挥舞翅膀的动律以及翅尖的细微变化都清晰地表现出来。舞者不仅用手臂来刻画大雁展翅的优美形象,甚至创新性地用腿来模拟出大雁飞行时翱翔于天际的状态。“老者”从开始的恐惧害怕,到迫切向往与“大雁”共同飞翔,都体现在其动作语汇之中,他的动作、表情、状态都形象地表现出其执着、悲凉的人物形象。“大雁”的形象则在具象中又透露出它的意象,它不指代任何的人或物,而是代表着“老者”心中的美好追求与向往。编导将“人”与“雁”牢牢地结合在一起,形象刻画细致入微,通过男舞者与女舞者的配合,表现出出作品想要表达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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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舞台空间的虚幻与现实
 
  虚实论来源于古老的“有无相生”的老子哲学,其构成了我国文艺作品含蓄蕴藉、简练深沉的表现形态。古人长期创作实践的丰富经验证实,将“因心造境,以手运心”的虚境运用到艺术空间的创作中,能够更好地调动观者的无限想象力,并进行创新性再创造,从而使作品获得言不尽象,象不尽意,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审美魅力。纵观《老雁》整个作品,创作者将“虚”与“实”巧妙地运用到作品空间的处理上,使物理空间与男舞者营造的意识空间在不断交替与重合中发展,往复交织。
 
  在舞蹈《老雁》的结构处理中,始终未曾离开凳子一步,没有烦琐的舞台调度,打破了民族民间舞蹈传统的表演形式。编导通过凳子上的高低空间,构造出一个虚实结合的意象,给予观众时空交错的错觉感,看似两者在同一时空起舞,其实不然。从“老者”在下“大雁”在上被它带着飞翔,到“老者”在下“大雁”在上托举它飞翔,再到最后“老者”自己站在凳子上飞翔,这一系列男女演员舞蹈动作的配合,以及利用凳子的空间对比变化将真实空间与内心空间结合在一起,隐喻出更深层次的内涵。
 
  在这种似“蒙太奇”的舞蹈创作手法中阐述“老者”与“大雁”的关系与情感,使舞蹈情感的渲染得到了进一步升华。虚实结合的环境更好地展现了故事情节的变化,使其舞蹈主题从单纯的形象塑造开始潜入深层的人生哲理当中。“老者”直至死亡的那一刻,也要凭借最后一丝力气翱翔于天空,谱写出了一首“老骥伏枥”的诗意舞蹈。人生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在《老雁》这部作品的短短几分钟里,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二、匠心独运
 
  (一)朴素——内容的非凡
 
  相较于田露老师以往的作品,《老雁》似乎显得尤为朴素干净,无论是在形象的塑造上还是在肢体的传达上,都遵循一切从简的原则。从形象塑造来看,“老者”的形象和“雁”的形象处在一种对比的状态。“老者”的动作语汇处在一种似像非像的状态,“像”是表演过程中依稀出现的蒙古族元素,如面部惊恐时融入的碎抖肩、飞翔时看似笨拙的软手,“不像”则是民族语汇似乎已经完全融入“老者”的表演中,其动作更像是为情感服务而诞生的,如惊弓之鸟般呈现下意识闪躲的身体,因未知而颤抖的双腿,真的是未经加工雕琢的吗?实则不然,正是因为演员对动作语汇的精巧熟练,放大了情感空间的视觉冲击。其民族性并未消失,而是高度凝练在情感的流露中,变为精神传达的媒介,用一些创新的、生活中的动作语汇进一步刻画“老者”的形象。故而男演员肢体语言朴素干净,但表演却令人印象深刻,吸人眼球。而女演员则遵循传统蒙古族舞蹈元素的运用规律,肢体表现力极为丰富,无论是精妙到指尖的意识描写,还是躯干与下肢的起伏轮廓,都将“雁”的形象塑造得活灵活现,堪称绝妙。如此形象对比下,朴素干净的背后不得不引起深层的思考。她仅仅是“雁”吗?精细的动作描写背后又隐藏了何种心境?通过两种形象的对比发现,“老者”的形象更加真实立体,而“雁”的形象却是朦胧的、多面的。在这种不确定性中,二者动作的对比更加突出了情感的真实,层次的递进使作品传递的意向也更为丰富,给予观者想象空间的同时也能使观众体会到编导对民族舞蹈在新时代下如何在固本的同时进行创新发展的独特见解。
 
  (二)限制——形式的特点
 
  张继钢在《限制是天才的磨刀石》中曾写道,“限制就是支点,也是条件”“没有限制就没有独特,没有独特就没有风格,没有风格就没有经典”。在《老雁》中,一片天地、一张凳子、两个人,编导将自己与演员既定在语言限制与舞台空间限制中,将舞台的表演空间用灯光及道具限定在一片固定空间,在镜面空间中,长凳成为二人相互联系的物质媒介,在凳上这一固定空间通过动作模拟大雁飞翔,这本身就是矛盾的。这一矛盾的时空,瞬间将“老者”向往自由的*志拉入时间的漩涡中,使“老者”的无力感与强烈的渴望形成对比,冲击着观者的视觉,使观者不自觉地通过作品联想至现实。凳上明镜般的空间如天空一般蔚蓝,亦如耄耋“老者”对自由、对生命的渴望;凳下的黑暗空间如黑洞的缩影般吞噬光明,亦如生活中的现实与时间,无情地剥夺着老人的生命。一切既定于限制中,又在限制中发展,形成其作品的独创性与典型性。编导将二人形象上的真与虚过渡至故事诉说与舞台意象的朦胧感,通过将作品关联现实生活去反映人的一些典型问题,引起人的思考与探索,这也是《老雁》立意与形式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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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矛盾——情理的交织
 
  在《老雁》中,我们可以找寻到多处矛盾。如形象间真实与虚拟的矛盾、语言传达中形态特质性的矛盾、现实与过去的矛盾等。这些矛盾的成立无一不是作品中情感冲动与理性思维的交织所形成的。在《老雁》的访谈中,田露老师提道:“在呼吁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基础上,我将视线放到传承蒙古族长调的老艺人中,以双人舞的形式体现这种情感的复杂性,通过二者不同时空的状态,去连接艺人心中曾经逝去的,或渴望的情感。”从这段话中可以了解到,各种矛盾都是聚焦在表达人的内心活动上,并且正是因为田露老师大胆地运用和创新了符合当代艺术风格的独有表达方式,才有了“老者”情感的丰富性与真实感,才能引起观者的广泛共鸣。关于当代的民族民间舞,创作者也应与田露老师秉持相应的精神,在矛盾中找寻方法、在创作中扎根民族、在时代中寻求共鸣,将视角回归到民族与人民之上,挖掘隐含在深处的民族文化与人文关怀,并将其引以新时代的表现方式,将民族新形态、新面貌等精神融作品于无形之中。
 
  三、民族属性的当代化表达
 
  舞蹈《老雁》在继承传统的同时,利用身体语言的塑造力、艺术形象的创造力和舞台综合表现力等,在蒙古族舞蹈民族性的基础上赋予了其当代性、人民性的特征。民族民间舞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生生不息的一股激流,承载着华夏各民族人民的生活苦乐和审美理想,具有强大的民族团结凝聚力,在当代社会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舞蹈《老雁》正是编导在感受深厚草原文化后创作出的新维度民族舞蹈作品,在不失去民族属性的前提下,满足了当代人的审美需求。作为这些年来“深扎”的优秀作品,《老雁》以贴近生活、接近群众的特点,成为人民群众思想感情最强烈、最直接的表达。《老雁》不仅成功地表达了蒙古族“老者”一生的信仰与追求,也让我们感受到他对天空、对美好、对生的向往,是对中华民族精神力量的深刻诠释。舞蹈在避免同质化的基础上,又十分注重民族性,不仅让观众深切感受到蒙古族舞蹈的豪放洒脱,也让文艺工作者们认识到要灵活运用舞蹈素材,思维不能被局限,只有真正地“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才能反映现实生活,传达人民情感,只有不断探索和了解民族文化,才能创作出更多深入人心的舞蹈作品。
 
  《老雁》的成功来自舞蹈编导田露老师对人物形象的成功把控。但何为“成功的人物形象把控”,究其根本,是透过人物形象的外壳,抓住人物的内心,真正将“情”从“形”中释放,并抓住文化脉络对二者进行有机融合,使其真正形成有机统一体,这也正应和田露所言的“情感线是舞蹈的生命线”。而《老雁》中除了“情”这一重要因素外,虚与实的“缠绵悱恻”也展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流畅度,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虚实同在,从未间断。灵魂与生命、虚幻与真实、追忆与展望,在时间的尺度上竟然被同步展现,在空间的纬度中相伴相随。在这种虚与实的不断视觉冲击中,“少女”所意为何已不再重要,“老人”追寻何物亦不重要,只有那青青草原、无边天际、苍苍白云和那翱翔于天的大雁可待追忆。
 
  综上所述,舞蹈《老雁》通过形象的动作语言、虚实结合的空间构造,在保持其传统民族风格的同时,赋予其个性的当代化表达。该作品不只是对生命的追寻,其所蕴含的文化意蕴传达出难以言表的思想价值与人文精神。贾作光先生曾在谈舞蹈创作时说过:“当舞蹈呼唤时代的最强音,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时,就会产生强烈的震撼力和穿透力,舞蹈的形体动作就会化为浓重的情感语言……”因此,舞蹈作品的创作一定要基于当下的时代背景,要符合人民的精神文化需求,只有不断地“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在传承中不断创新,才能创造出符合时代精神和民族精神的民族民间舞蹈。冯双白曾提道:“《老雁》是敢于碰触生命终结时的独特情调,是一种独特的诗意。”它以特有的艺术表达方式向我们传递了人生中的真善美,也为民族民间舞的当代创造指明了一条新的方向,就如《老雁》般,在传统中坚守民族原真性,在发展中探寻当代现实性,用生命谱赞歌,用灵魂叹咏调,为当代民间舞在迷雾中竖起一道微光。笔者也由衷地期望未来的民族民间舞创作能在立人之本、观社会之现实的道路上奏响时代之歌,挥洒艺术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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