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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章首先从从以“系统教学”为主转向“辅助引导”、从以“接受使用”为主转向“发展创新”、从以“传播知识”为主转向“研究课程”、从以“倾听沟通”为主转向“引导人生发展”四个方面论述了智能时代教师的角色转变，然后从必备素养构成、必备素养构成要素两个方面分析了智能时代教师的必备素养。
关键词：角色转变；必备素养；教师；智能时代
近年来，以机器学习、云计算和大数据等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迅猛发展，正驱动社会生产、生活方式发生深层次变革。人工智能技术作为推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重要力量，正在对传统行业产生深刻影响，也引发了教育领域的深刻变革，促生出人机协同的新型教育生态，这对教师及其素养提出了新要求。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要求教师“在不断变化的全球化世界中，必须根据教育面临的各种新要求和挑战，不断调整和反思教师的使命和职业”[1]。《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意见》提出，教师要主动适应信息化、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变革，积极有效开展教学[2]。《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开展人工智能助推教师队伍建设行动试点工作的通知》强调，教师要提升自身素养能力，以胜任未来教育教学工作[3]。可以看出，为了适应智能时代教育教学领域的变革与系统重构，推动人工智能赋能教学，教师角色需要重塑。另外，人工智能赋能教学使得教学理念、教学环境、教学方法、评价模式、管理方式等发生变化，这些变化对教师素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为了适应未来变革，教师必须认识到这种变化，并积极发展自身的必备素养。
一、智能时代教师的角色转变
随着智能技术在教育领域的融合应用，人们对人工智能是否代替教师的讨论随之而来。一些学者认为人工智能与其他多媒体技术、信息技术一样，只是为教师提供一定的便利，并不会对教师构成威胁，还有一部分学者对此持怀疑态度，认为人工智能会对教育带来颠覆性的变革，不仅会对教师构成威胁，甚至会完全取代教师[4]。人工智能和人类智慧的博弈、交锋为重新审视智能时代教师的角色提供了重要契机。国内研究普遍认为，人工智能在育人层面很难替代教师[5]。虽然人工智能无法完全取代教师，但其推动教育变革已成为必然趋势，且传统教师角色的独特性必将受到强烈冲击。因此，不能高估短期内人工智能对教育产生的影响，也不能低估人工智能创新融合其他技术后对教育体系的实质性改变。正如雷·克利福德所说：“科技不能取代教师，但是使用科技的教师却能取代不使用科技的教师。”[6]因此，要想胜任智能时代的教学，教师必须转变角色，最终重塑教师属性。基于此，本文将从教师职业的四个主要方面探讨智能时代教师的角色转变，包括教育与教学、智能技术应用、教师专业成长及心理与情感，具体组成和内涵如图1所示。
图1智能时代教师主要角色
(一)教育与教学：从以“系统教学”为主转向“辅助引导”
智能时代，教师不再局限于基于书本内容进行系统教学，而是转变为资源整合者、智慧启迪者。教师可借助智能技术和机器的辅助，利用海量资源进行教学，以促进学生对知识的理解、吸收，并为学生的知识学习和联通提供帮助，引导学生建立知识联结、建构知识体系[7]。为了更好地开展教学，智能时代教师将据弃传统的系统化、批量化标准教学，转变为个性化教学实践者，即基于课堂监测数据、学生学情分析等及时调整教学策略，从而实现精准个性化教学。因此，教师工作由传统的教学转向辅助学生学习，实现了从单向“灌输”到“辅助引导”的转变[8]，即教师成为学生学习的辅助者、促进者，为学生的学习过程提供支持服务，进而促进学生深度学习。
(二)智能技术应用：从以“接受使用”为主转向“发展创新”
“教师遇上人工智能……是正在到来的现实”[9]。人工智能赋能教育绝不是简单的技术辅助教学，而是教师和智能教育设备协同，发挥各自优势，合力促成个性化教育和多元化教育。长期以来，教师习惯于被动接受进入教育领域的各种新技术，调整自己的工作习惯适应技术的功能，赋予技术教育价值与意蕴。在教师使用技术的过程中，教师的使用感受、意见、现实需求等都将成为技术更新送代发展的动力，以此来看，教师必将走出单纯的被动接受技术的现状，开始积极承担人工智能技术发展、人工智能技术建构的责任[10]。因此，教师要改变传统被动接受使用技术的观念，转变为主动驾驭、应用、发展、创新先进技术手段和设备，成为智能技术应用的创新者。
智能时代的教育将由人机协作开展，共同为学生提供权威的学习支撑、精准的学习内容和学习活动，从而实现多元化的教育服务供给。人工智能机器将承担教师单一、重复的工作，把教师从繁杂的工作中解放出来，让教师专注于更有价值的教学方面，如设计教学、开发专用资源等。因此，在技术深度赋能教育的智能时代，教师不仅需要具备智能技术应用能力，还需要发展和创新智能技术应用，能够利用智能化手段建构教学环境、开展教学活动，挖掘技术教育潜能，促进技术与教育的创新融合应用。此外，教师在使用、发展、创新技术的过程中，要遵循智能技术的规范及伦理道德，引导学生合理、规范地应用智能技术，避免智能技术错用、误用所引发的伦理及安全等问题。
(三)教师专业成长：从以“传播知识”为主转向“研究课程”
智能时代，知识更新迅速，泛在学习已成为现实，学生拥有众多的知识获取渠道和机会，传统的教师知识权威性被降低。这种转变使得教师原本的知识已不足以应对智能时代的挑战，因此教师必须从向学生“传递”知识的“教书匠”转为“研究型”的知识分子。教师要主动研究课程和学生，积极参与建构课程知识[11]，创新教学内容和形式，树立终身学习的意识，不断更新自身专业素质结构，推动教学创新。需要说明的是，教师从以“传播知识”为主转向“研究课程”，尽管教师“教书匠”的角色被淡化，但并不意味着教师完全丧失其知识传播的工作任务，只是在智能时代，教师更需要从内容、学习者、技术等方面综合思考和规划课程。概言之，从“传播知识”向“研究课程”转变要求教师不仅熟练掌握智能技术应用能力，还要具备终身学习能力，不断更新知识结构，提高综合能力。因此，智能时代教师须发挥自身创造性与想象力，创新原有的理论模式，不断研发课程，并在实践中产生新知识、新思想和新方法，从而推动课程创新、教学创新。
(四)心理与情感：从以“倾听沟通”为主转向“引导人生发展”
教育是有温度、富有人性的活动。如果智能时代的教育过度依赖程式化与数据化的技术工具，那么师生间品德与人性培育中的情感互动和关爱将被漠视，教师与学生交往中的情感对话将等同于人与程序和数据之间的交往。技术走得越快，越要有人文关怀。在技术迅速发展的智能时代，教师具有的同理心、同情心、爱心等特质是智能机器所不具备的，因此智能时代教师将超越“教书”的边界，更多地担负起“育人”使命。在技术丰富的课堂中，教师要更加关注学生的情感体验，从传统的“倾听”转向“引导和感化”学生，将更多时间和精力放在关注学生心理成长和综合素质提高的层面上，给予学生更多的人文关怀，努力成为学生“心智的激励唤醒者”和“精神教练”[12]。概言之，教师需注重对学生的情感关怀、价值观引领等，关注学生心理健康，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道德观、价值观，从而帮助学生健康地成长。
二、智能时代教师的必备素养
(一)必备素养构成
智能时代，新兴技术的深入应用催生教学理念、模式发生深度变革，面对新的挑战，教师须在原有素养基础上，丰富和发展新的必备素养。郭炯等[13]基于智能时代教师角色定位提出教师要具备技术认知素养、创新教学素养、人机协同素养、资源整合素养、数据应用素养、伦理安全素养。胡小勇等[14]将智能教育素养的结构划分为知识基础层、能力聚合层、思维支撑层、文化价值深化层四个层次。吴茵荷等[15]构建了未来教师核心素养框架的三个维度，即硬素养、软素养、巧素养。孙兴华等[16]提出，教师的知识与技能、教师对职业的积极情感态度及教师的信息和通信技术素养、跨学科素养是教师专业发展的必备素养。陈芋洁[17]认为在智能时代，教师应具有的高水平专业素养包括信息技术素养、人文素养、能力素养、跨学科素养。概括来说，智能技术素养、人机协同素养、信息素养、资源整合素养、数据应用素养是智能时代教师的必备素养。同时，对培育人的教育系统来说，网络安全素养也很重要。另外，教师还需具备在人工智能技术支持下开展教育教学及其实践的能力，即智能教育素养。这七种素养是教师必备的核心素养。
在智能时代教师必备的七种素养中，智能技术素养、信息素养和智能教育素养是教师开展教学的基础，是教学活动有效实施的核心。教师不仅要具备从海量信息中获取、筛选信息的能力，还需恰当、熟练地使用智能技术、智能设备。人机协同素养、资源整合素养是教师教学中不可或缺的基本素养。数据应用素养是智能技术与教学深度融合应用下对教师的时代要求，是加快数据驱动教学范式转型发展的关键所在。而网络安全素养是生活在智能时代下的教师甚至是每一位数字公民都必须具备的重要素养。教师既是教育者，也是智能时代的学习者，其要遵循人本主义的智能技术应用原则，符合社会伦理道德规范地使用智能技术。智能时代教师必备素养构成如图2所示。
图2智能时代教师的必备素养与构成要素
(二)必备素养构成要素
1.智能技术素养和人机协同素养。智能技术的熟练应用是智能时代教师正常开展教学活动的前提。智能技术素养是教师使用多种智能技术辅助教学、认识未来教学的基础。教师要具备智能技术素养，能熟练应用智能技术，并依据教学需求选择最佳的智能技术辅助教学。
未来人类文明的发展取决于人类与科技的融合、人机协同方式下的创造力。教育领域也是如此，因为智能技术推动了人机协同育人环境的产生与发展[18]，且智能技术支持下教与学的环境发生了改变，这样人机协同是必然趋势，人机协同的教育也将是智能时代教育的普遍形态。多元化的信息来源、智能技术及虚拟教师的出现都打破了传统教师主导教学的局面，尤其是虚拟教师在智能时代全新的教学模式中发挥了极大的优势。基于此，教师将从重复、简单的教学环节中脱离出来[19]，更多地专注于富有情感性和创造性的教学活动[20]。如此，智能时代教师必须具备智能技术素养和人机协同素养，从而充分发挥人和智能技术的优势开展教学。
2.信息素养和资源整合素养。智能时代，人工智能、学习分析技术等智能技术将成为辅助教学的得力助手，且海量的信息、多元化的资源是建构学习环境、推动学生深度学习、培养学生综合能力的有利条件，这就要求教师必须具备信息素养和资源整合素养。
智能时代教师不仅要对以智能技术为主的新兴技术及其合理使用有基本的认知和判断力，更重要的是面对丰富的教学资源，还应具备基本的信息获取、筛选、整合、分析、管理及应用能力。此外，随着智能技术在教育中的深度介入，教学资源走向碎片化、多元化、智能化、生态化。面对多元化、碎片化的各类资源，为满足学生多元化、个性化的学习需求，教师必须具备资源整合素养，提高教学资源的适用性，帮助学生有针对性地开展学习。
3.数据应用素养和网络安全素养。智能时代的教育能够精准识别学习者的特征、制定发展规划、针对性地呈现匹配的内容，而这一功能的实现主要依靠对教育大数据的分析和评判，因此数据及其应用是开展智能教育的基础。教师通过收集学生学习数据、分析学情、监测课堂等，调整教学进程和任务，实现基于数据的智能教学决策，可让个性化教学有据可依。然而，数据很难直接作用于智能教学服务，对此，教师应具备数据应用素养，能够分类、选择、分析数据，将数据转换为信息，依据数据实现精准化备课、个性化教学、智能化管理和科学化评价，为教学提供科学决策，从而为学生学习提供个性化服务。
人工智能为教育行业带来便捷的同时，也会给师生的隐私安全带来潜在危机，可能会模糊教师、学生与人工智能之间的界限，甚至会因“算法偏见”导致教学异化的现象。如何避免过度依赖智能技术而忽略情感导向，如何解决伦理冲突、网络安全问题等，这些都是智能时代教师需要解决的问题。因此，教师应该具备网络安全素养，遵守数据伦理道德规范，安全合法地使用智能技术，自觉规避人机关系冲突的风险，构建和谐的人机关系、网络环境，为智能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提供规制力。
4.智能教育素养。智能教育素养是智能时代教师胜任未来教育教学的一种关键素养。何为智能教育素养？即要涵盖知识和能力，呈现出动态性和生成性的特征。其中，知识是静态的素养观测和描述，能力是知识在问题情境下的动态素养[21]，素养天然具备态度、情意和价值等意蕴[22]。智能教育素养是智能时代教育领域对教师提出的新诉求。目前，关于“智能教育素养”的内涵界定说法不一，《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开展人工智能助推教师队伍建设行动试点工作的通知》从推动教师积极运用人工智能技术、改进教育教学、创新人才素养模式三个方面提出了提升教师智能素养的策略。这表明智能教育素养的核心是教师不仅要掌握人工智能相关的知识，还要具备利用智能技术改进、创新教学模式的能力。胡小勇认为，智能教育素养以“素养为统领、创意为内核”，是教师基于知识、能力、思维及文化践行协同发展。由此可见，智能教育素养作为素养的下位概念，是支撑教师在人工智能时代教育教学实践和专业发展的知识、能力、态度与伦理的集合，是智能时代教师专业发展的现实需求，更是推进智能时代教育发展的重要保障[23]。教师不仅要关注智能技术赋能教学带来的变化，还要顺应智能时代的变革需求提高自身智能教育素养，主动适应智能教育，开展智能教育教学。
三、结语
智能技术在创新教学模式、推动教育变革的潮流中展现了持久的生命力，智能技术赋能教育是教育变革的大趋势。目前来看，为应对智能时代教育教学的挑战，教师仍需从以下方面提升专业素养：一是要重新审视自身的角色定位，及时转变角色以应对未来教育；二是要破除智能时代“技术至上”的理念，保持学生的主体地位，建构“人机协同”新模式；三是要不断扩充必备素养，如智能技术素养、人机协同素养、智能教育素养等，提升专业能力；四是要理性、正确地看待人工智能和自身的优势，遵循人工智能伦理道德，注重信息安全与隐私，规范合理地使用智能技术，从而逐步胜任智能时代教育教学工作，良好应对智能时代教育变革带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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