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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中医药术语英译的标准的不统一将无助于中医药的对外转播国际化进程，迄今为止国家标准委员会、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世界卫生组织（WHO）等权威机构和组织都发布过相关标准。本文列举出以上四个标准以及其它有影响力的书目，结合中医英译原则，分析典型译例、为制定或修订统一的中医药英译标准提供建议。
关键词：中医药；针灸；术语；翻译；国际化
本文引用格式：赵素民 . 中医药国际化视阈下针灸术语英译标准化探析 [J]. 教育现代化 ,2020,7(45):155-157.
Discussion on Standardization of Acupuncture Terminology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TCM Internationalization
ZHAO Su-min
(Foreign Language School of He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Zhengzhou Henan)
Abstract: Different standards of TCM terminology translation have been hindering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TCM. Chinese Standardization Administration, China National Committee for Terms in Sciences and Technologies, World Federation of Chinese Medicine Societies and WHO have published standards to regulate the translation.The four organizations are all authoritative, but their standards are not unified. These four standards and some other influential books are listed in this paper, several examples are analysed according to principles put forward by experts, in order to offer advice for regulating the translation of TCM terminologies.
Key words: TCM; Acupuncture; Terminology; Translation; Internationalization
一 引言
中医药的对外翻译在助力中医药国际化及对外传播中一直扮演着积极的桥梁作用，但是中医药术语的英译长久以来存在着表述多样化以及不统一的混乱现象。为解决这一问题，国内外多个权威机构和组织陆续制定了相应英译标准来规范中医药术语的翻译，但却又引出一个新的问题：究竟应该遵循哪个“ 标准”。比如“ 耳针” 有 ear acupuncture 和auricular acupuncture 两种不同“ 标准” 译法，“ 穴位 埋 线 ” 也 有 buried suture、catgut embedment 和thread-embedding 三种“ 标准” 译法。本文将罗列出四个最具影响力的标准以及其它相关书目，参照中医英译原则，分析典型译例，向有关部门提供参考， 以期出台具有公允性、权威性和科学性的，并受到广泛接受的中医药术语英译标准。由于中国针灸是祖国医药学中最具国际认可度的疗法，在中医药国际化进程中也起到了先锋的作用，所以本文仅就针灸术语英译的标准化展开探讨。
二 针灸相关术语的标准现状
只有了解中医术语英译的现状及其在世界各地的使用情况，才能进一步依据科学的方法统一术语的英译标准，最终才能被广为接受。目前影响力较大的有国家标准化委员会（以下简称国家标准委）、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以下简称科技名词委）、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以下简称世中联）、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的四套标准。另外，谢竹藩教授主编的《中医药常用名词术语英译》、英国著名翻译家魏迺杰（Nigel Wiseman）主编的《实用英文中医词典（A Practical Dictionary of Chinese Medicine）》 以 及 美 国 执 业 中 医 师 考 试 National Certification Commission for Acupuncture and Oriental Medicine（NCCAOM） 规定的参考书目都有广泛的影响力。
（一） 国家标准委《针灸学通用术语》
《针灸学通用术语》（GB/T 30232-2013），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及中国国家标准委于 2013 年 12 月 31 日发布，2014 年 12 月1 日开始执行。该标准可在国家标准委网站查询 [1]。
（二） 全国科技名词委标准
科技名词委是经国务院授权，代表国家审定、公布科技名词的权威性机构。该术语标准可在科技名词委在线查询网站“术语在线”查询 [2]。
（三） 世中联标准
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成立于 2003 年 9 月 25 日，是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批准、民政部登记注册、总部设在中国北京的国际性学术组织。其业务范围包括制定与中医药有关的国际组织标准，推动中医药在世界各国健康有序发展 [3]。世中联于2008 年发布了《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英对照国际标准》，由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发行。
（四） WHO 标准
WHO 西太区办事处于 2004 年 10 月至 2005 年10 月分别在中国北京、日本东京、韩国大邱召开会议，讨论制定了传统医学名词术语国际标准。2007 年 世 卫 组 织 出 版 了 《 WHO International Standard Terminologies on Traditional Medicine in the Western Pacific Region（WHO西太区传统医学术语国际标准）》。
（五） 谢竹藩《中医药常用名词术语英译》
本书主编为中西医结合泰斗谢竹藩教授，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立项“中医药名词术语英译标准化” 的成果。该项目开始于 1999 年，经过 5 年的研究、整理、编写、审定，《中医药常用名词术语英译》于2004 年出版。书中大部分术语被上文提到的四个机构组织直接采用或修订后采用，因此本书在中医术语英译标准化过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六） Nigel Wiseman《实 用 英 文 中 医 词 典（A Practical Dictionary of Chinese Medicine）》
Nigel Wiseman，中文名魏迺杰，是英国著名中医翻译家，他潜心中医翻译 13 年，先后出版了多部英文教科书及词汇参考用书。《实用英文中医词典（A Practical Dictionary of Chinese Medicine）》 于 1998年由美国 Paradigm Publications 出版，为国外早期学习中医的人士提供了参考，影响深远。
（七） 美国 NCCAOM 考试规定的参考书目
NCCAOM，全称 National Certification Commission For Acupuncture and Oriental Medicine ( 美国国家针灸和东方医学认证委员会 )，所有在美执业的中医师都必须通过 NCCAOM 考试。NCCAOM 官网提供的备考手册中 ,“针灸腧穴定位（Acupuncture with Point Location）”科目考试 [4] 的主要参考书目 [5] 有：
·Cheng, Xinnong, ed. Chinese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3rd ed. Fifteenth Printing 2014.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s Press, 2012.
·Deadman, Peter, Mazin Al-Khafaji, Keven Baker. A Manual of Acupuncture. 2nd ed. East Sussex, England: Journal of Chinese Medicine Publications, 2007.
·Maciocia, Giovanni. The Practice of Chinese Medicine: The Treatment of Disease with Acupuncture and Chinese Herbs. 2nd ed. New York: Churchill Livingstone, 2007.
从上文列举的种种标准和书目可以看出，国外中医学习者所处地区不同，接触中医的时间不同， 所使用的术语英文译名很可能也不相同。笔者在为不同国家的中医师进修团队做临床口译过程中也遇到了类似困扰：按照我国国家标准来翻译的术语， 美国或意大利等国的中医师却不知所云，甚至有些年长的医师还在使用已经淘汰的术语。因此中医术语英译标准的统一并推广工作亟待解决。
三 针灸术语英译示例分析
世中联公布的《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英对照国际标准》简介部分，列出了以下四项基本翻译原则 : 对应性、简洁性、同一性、约定俗成性 [6]。这些原则可以为中医的英译提供指导。
（一） 对应性
谨以阿是穴、穴位埋线两个术语为例予以分析。对应性是指术语的英文译名应与其中文的学术
内涵相一致，即翻译应遵循的“忠实”。“阿是穴”：WHO 译为ouch point。ouch 为感叹词，指突然的疼痛或惊慌时发出的惊叫。而阿是的含义不仅包含痛，“或痛、或快、或特殊反应处，都有阿是之意”[7]。可见 WHO 的译名与其含义并不对应。
“穴位埋线”：科技名词委译为 buried suture（填埋缝合）已不符合现状。首先，穴位埋线最初需要将皮肤切开、纳入线体、再进行缝合，但切割埋线法已逐渐被淘汰，目前临床常用的埋线方法为套管针埋线法。其次，世中联将埋线的线体译为 catgu（t 羊肠线）也不全面，埋线线体包括羊肠线、聚乳酸— 羟基乙酸、壳聚糖等多种材料。对比几个标准，将“穴位埋线” 译为 thread-embedding 与其中文内涵更为对应。
（二） 简洁性
谨以微波针灸为例予以分析。
汉 语 中“ 针 灸 ” 只 有 两 个 汉 字， 非 常 简洁，但译成英语却需要两个长单词 acupuncture 和moxibustion, 且需要连词 and 连接，比较冗长。所以近年来译界开始探讨将其缩合为 acumox 或 acumoxa 的可能性 [8]。目前单独的术语“针灸”仍沿用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这种译法，但如果再加上修饰词“微波”，将会显得过于冗长。因此国家标准委和 WHO 对于“微波针灸”都采取了 microwave acumoxa 这种简洁的译法，或许可以反映出中医药术语英译名简洁化的一个趋势。
（三） 同一性
谨以一夫法、耳针、皮肤针、温和灸四个术语为例予以分析。
一夫法也称横指同身寸，指将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并拢，四指宽度为 3 寸的衡量方法。上述四个标准的含义完全一致，形式却不同。耳针的两 种 译 法 ear acupuncture 和 auricular acupuncture 含义无差别； 皮肤针有三种译法 dermal needle、cutaneous needle 和 skin needle，修饰词“皮肤”的英译词来源不同，但含义一致（dermal 来自希腊语， cutaneous 来自拉丁语，skin 来自日耳曼语）； 温和灸的两种译法 gentle 和 mild 含义也趋近相同。类似这样一词多译的例子还有不少，依据上文提到的“同一性”原则，可将相同含义的不同译名合并为一个译名。
（四） 约定俗成性
谨以经脉为例予以分析。
“经脉”除了上文提到的 channel 和 meridian 两种英文译名之外还有其它译名，比如德国翻译家文树德（Paul U. Unschuld） 将其译为 conduits， 但影响不大。尽管有学者曾提出 meridian 本意是地理上虚构的子午线，不能精确反应人体经脉的内涵，但从实际运用来看，meridian 和 channel 都已经被业界普遍接受，不必再另行改动。
四 总结
中医药术语的英译是一项浩大的工程，经过业内专家学者数十年的研究、审定、增补、更新，多数常用的术语名词虽已有了标准统一的译名，但部分术语英译还未统一。针对这一不统一现象，可组织专家考证其中文学术内涵，或在现存标准中选择最贴切的译名、或依据时代的发展对现有译名进行更新。在标准制定过程中，综合参考专家学者提出的几个原则，科学地给予定名。随着中医药现代化的逐步推进、诊疗技术的不断革新、世界人民的理解接纳，中医药术语都应随着这些变化而做出更新和完善。
参考文献
[1]针灸学通用术语 .[EB/OL] [2019-11-15] http://openstd.samr.gov. cn/bzgk/gb/newGbInfo?hcno=0D3F22088186EB031D9E2B8795E E9D57
[2]术 语 在 线 .[EB/OL] [2019-11-15] http://www.termonline.cn/ index.htm
[3]世 界 中 医 药 学 会 联 合 会 简 介 .[EB/OL][2019-11-15] http://www.wfcms.org/menuCon/listdetail.jsp?upid=151
[4]田开宇 , 饶洪 , 林永青 , 等 . 美国 NCCAOM 中医针灸师资格认证必考之“针灸及腧穴定位”[J]. 中国针灸 ,2017,37(03):317- 320.
[5]2019 Candidate Preparation Handbook for Acupuncture Certification [EB/OL] [2019-11-13] https://www.nccaom.org/ certification/nccaom-exam-preparation-center/study-guides/
[6]李振吉 . 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英对照国际标准 [M]. 北京 : 人民卫生出版社 ,2008: 前言 .
[7]王德敬 . 经络腧穴学 [M]. 北京 : 人民卫生出版社 ,2005:11.
[8]李照国 . 中医基本名词英译国际标准化研究 [M]. 上海 : 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8: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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