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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吉海旺教授治疗干燥综合征临证近 50 年，具有独到见解和认识，提出从滋补肝肾、调脾理气、活血化瘀三个方面入手， 采用补益肝肾阴精、疏通脉道经络、调节免疫力的方法，消除干燥综合征患者吞咽困难、眼睛干涩等临床症状。该文将吉海旺教授倾囊相授的临床经验总结归纳如下。
【关键词】 干燥综合征；临床经验
0 引言
干燥综合征患者临床主要表现为口干、眼干、关节痛，该疾病属于中医“燥痹”范畴 [1-3]。吉海旺教授是陕西省首届名中医，全国第 4、第 5、第6 批名老中医，临证近 50 年，对干燥综合征的病因病机及治疗均有独到见解，笔者有幸跟师吉海旺教授临床学习，现将老师倾囊相授的临床经验总结归纳，以飨同道。
1 肝肾阴虚，滋补肝肾
干燥综合征多发于 40~50 岁围绝经期女性，患者不仅出现干燥症状，且多数伴有焦虑、易怒、月经量减少、大便干燥、舌苔发红等症状。吉海旺教授认为，干燥综合征主要病因为肝肾阴虚，精液不足。《黄帝内经》有“中年四十，阴气已经随着人体发展规律逐渐减少，六七十，阳气衰弱，血液不通畅”的记载 [4]，故对于围绝经期女性，年老体弱， 阴气虚弱受损，肝肾精血严重不足，进而形成阴虚精亏，属干燥症最常见病机。从肝而论，《临证指南医案》中指出“女子以肝为先天”[5]，若人体肝气充足，肝内血液可以滋养肝脏，增强机体免疫力， 可滋润补气，同时气血相互调和，疏通经络，心情愉悦，可调节十二经气。从肾来讲，肾可以调节五脏六腑，维持生理动态平衡，唾液属于津液的一种表现形式，肾阴气是全身阴气的重要表现，可起到滋润、平缓情绪的作用，能够使机体各个机能正常运行，精神状态良好。若肾阴气充足，可滋润五脏， 使机体可维持相对恒定的温度，情绪平衡，不易暴怒，且唾液还可浸润口腔，滋润食物 [2]。吉海旺教授认为，肝肾同源，肝阴和肾阴可相互滋养，精血相生。如肝肾阴不足，肝气亏损，情绪就会暴躁、易怒，肝属于五行之木，喜通顺，若肝气郁结，不能及时疏泄，阴气就会表现不足，阴液亏损，无法贯通整个五脏六腑，机体会失去光泽。正如《素问玄机原病式》所讲[6]，“凡是干燥症患者，阴气减少，精液不足”。
吉海旺教授把握了干燥综合征的主要病因为肝肾阴虚，治则多采用滋补肝肾阴虚之方一贯煎、六味地黄丸加减，如百合、玉竹、山茱萸、山药、知母等，通过滋阴补液而缓解患者阴虚燥热症状。其中，山茱萸酸涩、微温，可起到补充精气的作用， 阴阳相助，肾气充足，能够防止阳气受损，寒邪留滞不去。正如《会心录》中所讲 [7]，肾阴气血充足， 可满足正常运行，运化水谷精微，燥痹未有发作之病因基础。吉海旺教授推崇采用中西医结合方法治疗干燥综合征，临床有医家采用一贯煎联合硫酸羟氯喹治疗干燥综合征肝肾阴虚证患者，已取得较好的疗效 [8-9]。
2 津液乏源，调脾理气
《内经》中明确提出：“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吉海旺教授认为，燥痹最初病症主要由饮食不规律、过度劳累、情绪紧张等引发，随着疾病的发展，而导致脾气亏虚，津液不足。气血津液属于维持人体生命基本活动的重要物质之一，精液属于化生血液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滋润四肢五脏、濡润孔窍、强肾补气的作用。《灵枢·五癃津液别》指出 [10]： “津液流畅能够使皮肤滋润、光滑”。津液主要由人体所摄入的食物经过胃肠转化成水谷精微后，利用脾的功能运化而成。脾胃属于影响后天疾病发生的主要因素，脾气旺盛，气血才不会受损且津液充足，口、鼻、眼等官窍得以滋润濡养。而干燥综合征患者临床表现为口干、眼干、唇干、肤干，且伴有裂纹 [9]。实验室检查可见，干燥综合征患者腮腺受损严重，唾液、泪液分泌明显减少 [11]。对于脾气亏虚型干燥综合征患者，吉海旺教授临床上多采用四君子汤联合滋阴、生津中药配伍治疗，如北沙参、天麦冬、玉竹、石斛、生地等，还加入一些酸性药品治疗，如乌梅、白芍、五味子等，该类汤药可补益脾胃、滋阴生津 [12-13]，能够有效起到刺激唾液分泌的作用。同时，对气血亏虚的患者加甘味的补益之品，通过酸味与甘味药物配合使用，能够进一步起到滋阴养血、生津补液的作用。
3 脉道受阻，活血化瘀
吉海旺教授认为，肾藏精可将饮食运化成人体五脏所需的精气，如某些因素导致肾气虚衰或肾精不足，则会导致患者血瘀阻滞，经络不通，血瘀会加重肾虚，形成恶性循环，且肾虚与血瘀属因果关系。肾阳不足时，无法确保血液通畅，易形成血液淤堵； 肾阴不足时，虚火炼成痰，导致血液黏稠；精气不足时，不能滋养肝脏，易导致肝阴不足、经脉不通、血管硬化或血液不留。已知精血能为筋骨肌肉提供营养支持，保持患者全身各关节的正常功能 [14]。
吉海旺教授认为病程越长，肾越虚，则血瘀越严重。治疗血瘀阻滞，脉道受阻原则为补肾活血， 药物包括川续断、怀牛膝、骨碎补、补骨脂等，活血化瘀的药物包括丹参、当归、川芎、桃仁、红花、乳香等 [15-16]。其中，川续断主要治疗肝肾不足、风湿痹痛，具有抗骨质疏松、提高耐缺氧能力的作用； 当归、川芎具有疏肝理气、活血化瘀、通经止痛的作用。
4 强调整体论治，重视情志因素
吉海旺教授临床治疗时注重肝、脾、肾同调， 认为正常状态下肝血与肾精可相互滋养，肝血依赖于肾精的滋养，肾精充沛依赖于肝血的有效补充， 肝脾协调方可保证精血津液的运行输布。干燥综合征属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长期出现口干、眼干现象，易造成情绪不稳定，降低生命质量。《素问·灵兰秘典论》已指出 [17-18]：“肝者，将军之官，谋虑出焉，肝为刚脏，主泄”。肝的疏泄功能正常，则气机调畅、气血调和、经络通利，脏腑器官等活动方可正常。为此，吉海旺教授在临床治疗时会仔细观察患者情绪变化，多与患者交流，必要时进行心理疏导，改善患者情绪，同时以中药补充肾气，保障精液生化，促进血液流畅，改善了患者的临床症状，获得了良好疗效。
吉海旺教授十分重视脾胃在风湿病发病及转归中的作用，提出了风湿病从脾胃论证的观点。吉海旺教授认为，风湿病临床缠绵难愈，病程较长， 治疗常需久服药物 [19]，许多抗风湿药物易损伤脾胃，治疗中应重视顾护脾胃，加入炒白术、焦神曲以健脾助运，既可保持正常的脾胃功能，又使津液化生有源，布散有常，同时可增强机体免疫力 [20-22]。另外，因风湿病迁延难愈，以致部分患者治疗信心不足，吉海旺教授认为临床应注重鼓励和开导患者，使其以积极乐观的心态面对疾病，争取早日康复 [23-25]。
5 总结
吉海旺教授从燥痹的病因病机、临床特点角度指出干燥综合征主要由年迈肝肾渐衰、天癸虚，肝肾阴虚、肝脾失调、脉道受阻或津液耗伤过多等因素所致 [26-28]。治疗以滋补肝肾、疏肝理脾、活血化瘀为主，兼以顾护脾胃和心理疏导，充分印证了中医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和三因制宜的理论 [29]，可提高干燥综合征患者临床治愈率和生命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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