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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目的 探讨长期低剂量苯暴露对职业接触工人血糖的影响及与血常规指标的关系。方法 收集试验组参与职业健康体检的 8 195 名苯暴露者空腹血糖及血常规指标检测数据和 8 195 名未接触苯健康体检者作为对照组空腹血糖检测数据，应用统计学方法分析进 行规律探讨。 结果 试验组空腹血糖(fasting blood glucose，FBG )受损者总体检出率为 5.08% ( 416 人)， 其中男性为 5.72% ( 348 人)， 女性为 3.22% ( 68 人) 。试验组男性血糖( 5.17±0.96 mmol/L)高于女性血糖( 5.03±0.62 mmol/L)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 试 验组 20~50 岁年龄段男性血糖高于女性(P= 0.00 )； 17~19 岁、 51~65 岁年龄段血糖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 。试验组 FBG 与年龄 (r = 0.24，P<0.01 )、工龄(r = 0. 16，P<0.01 ) 、血白细胞计数(r = 0.06，P<0.01 ) 呈正相关， FBG 与血血小板计数及苯接触水平无明显 相关(P> 0.05 ) 。试验组血糖测定结果异常率随着工龄增长而增长。试验组空腹血糖(中位数为 5.00 mmol/L) 水平大于对照组(中位数 为 4.60 mmol/L)，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 )。 结论 长期低剂量苯接触工人血糖总体水平呈上升趋势。长期低剂量苯接触生产工作 人群血糖异常率未发现高于中国成人总体情况，工龄增长过程血糖呈上升趋势可能是与年龄增长有关，而与低剂量苯暴露叠加的关系暂 时未有明确相关性。
关键词： 空腹血糖; 苯暴露; 职业人群; 血常规
Study of fasting blood glucose of occupational population exposed to low-dose benzene base on physical examination big data
WANG Dianpeng, FENG Guangquan, LIN Dafeng, DENG Lidan, YANG Xiangli, LI Peimao, ZHANG Zhimin, ZHANG Wen, FENG Wenting, ZHANG Yanfang, LI Tiandi, ZHANG Naixing*
(Department ofMedical Laboratory, Shenzhen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Center for Occupational Diseases, Shenzhen, Guangdong 518001,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effect of benzene exposure on the blood glucose of occupationally exposed workers and the relationship with blood routine indicators. Methods 8195 benzene exposed persons who participated in the occupational health examination were tested for fasting blood glucose and blood routine indexes, and the law was discussed using statistical methods. Results The overall detection rate of impaired fasting blood glucose (FBG) was 5.08% (416 persons), of which 5.72% (348 persons) were males and 3.22% (68 persons) were females. The blood glucose of the male group (5. 17±0.96mmol/L)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female group (5.03±0.62mmol/ L), and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Males aged 20~50 are higher than females (P=0.00); 17~19, 51~ There was no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blood glucose between 65 years of age (P>0.05). FBG correlated with age (r=0.24, P<0.01), length of service (r=0. 16, P<0.01), and white blood cells count (r=0.06, P<0.01), but not platelet count or benzene exposure (P>0.05). The abnormal rate of blood glucose test results of exposed workers increased with the increase of working age. Conclusion The abnormal rate of blood glucose among workers exposed to long-term low-dose benzene exposure is not higher than that of adults in China. The rising trend of blood glucose during working age may be related to the increase of age and the superimposed relationship between low-dose benzene exposure and there is no clear correlation for the time being.
Keywords: Fasting blood glucose; Benzene exposure; Occupational population; Blood count
苯及苯系物是工业生产中常用的化学原料，错误使用 和工作场所缺乏有效保护会导致职业性苯中毒等一系列危 害 [1]。调查研究表明， 从事有机溶剂或气体慢性接触作业的 工人长期接触上述物质后可能出现心理异常、性格情感改 变，如抑郁、焦虑等。动物实验研究发现苯系物类有机溶剂 对暴露人群的心理健康状况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损害 [2] 。工 作环境中的职业应激会引起心理障碍，这些不良的心理反 应还与内分泌系统疾病密切相关。人体血糖水平主要由神 经系统和体液系统调节，应激状态下，交感神经兴奋，激 活下丘脑 - 垂体 - 肾上腺皮质轴， 大量糖皮质激素释放， 儿茶酚胺分泌增多，激活肝糖原分解，引起血糖升高等不 良生理反应 [3-4]。有动物实验研究表明接触苯会导致胰岛素 抵抗，从而影响葡萄糖在体内的调节，但未见苯暴露浓度 时间与人体血糖变化的系统研究报道，提示分析苯接触人 群苯暴露对血糖调控水平规律的研究非常必要 [5] 。随着大 数据时代的到来，近年来基于云存储的医疗大数据相关研 究发展迅速，基于健康体检信息数据挖掘和分析为疾病防 治提供便全面的诊疗线索。本次研究通过职业健康体检大 数据对苯及苯系物暴露职业人群血糖的流行规律作调查， 目的是探讨低剂量苯暴露对工人血糖水平的影响。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试验组调查对象为 2018 年 1 月 1 日至 2021 年 12 月 31 日在深圳市职业病防治院进行体检者共 计 8 195 名，有苯接触的工作史。入选条件：在使用苯 及苯系物环境中连续工作 3 个月以上，根据体检电子报 告资料排除其他化学暴露因素， 年龄 20~55 岁。其中男 6 082 名、女 2 113 名。对照组调查对象为随机抽取 2018 年 1 月 1 日至 2021 年 12 月 31 日在深圳市职业病防治院 进行健康体检的 8 195 名无苯接触工作史体检者，年龄在 17~64 岁(其中男 6 003 名、女 2 192 名)。本研究经深圳 市职业病防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回顾性数据分析免除受试者知情同意。
1.2 作业环境苯浓度测定 在苯暴露相关工作生产车间 选取喷漆、加油、洗涤、仓储岗位作为采样点。在工人工 作时采集工作场所空气。在采样点打开活性炭管两端，连 接于采样泵，以 50 mL/min 的流量采集 4 h 空气样品。采 样后，立即封闭炭管两端，置清洁容器内运输和保存，气 相色谱法测定 8h 时间加权平均浓度 [6]。
1.3 血糖检测 采集对照组和接触组工人空腹静脉血5 mL，分离血清后用全自动生化分析仪(贝克曼库尔 特商贸中国有限公司， 京械注准 20152401623， 型号： AU5800)进行血糖测定。每批次实验均有两个水平质量 控制记录。根据试剂说明书和《中国 2 型糖尿病防治指 南》以空腹血糖 >6. 1 mmol/L 为异常限值 [7]。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 SPSS 19.0 统计学方法软件，计 量资料以 (x ±s) 表示，采用 t 检验，计数资料以 [ 例 (%) ] 表示，采用 χ2 检验，相关性分析采用 Pearson 相关。以 P<0.05 表示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 试验组平均年龄(33.65±0.09)岁，空 腹血糖(FBG)受损者总体检出率为 5.08% ( 416 人)， 其 中男性为 5.72% ( 348 人)， 女性为 3.22% ( 68 人)。对照 组平均年龄( 29.20±7.91)岁，空腹血糖(FBG)受损者 总体检出率为 2.09% ( 171 人)，其中男性为 2.68% ( 161 人)，女性为 0.46% ( 10 人)。试验组空腹血糖(中位数为 5.00 mmol/L)水平大于对照组(中位数为 4.60 mmol/L )， 经调整年龄后的协方差检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
2.2 作业环境苯浓度 本次车间定点采样共收集 215 份 样本，结果显示，平均浓度为 2.07 mg/m3 ，最高检出浓度 为喷漆岗位 0.60~69.60 mg/m3 ，有 5个检测点的检出浓度 低于方法检出限( 0.007 mg/m3 )，分布在加油岗位。超标 率为 6.9% ，超标岗位主要分布于喷漆和涂装岗位。
2.3 试验组各性别组、年龄组血糖对比情况 男性组血糖 ( 5.17±0.96 mmol/L)高于女性组血糖(5.03±0.62 mmol/L )，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 20~50 岁年龄段男性高于 女性(P=0.00 )； 17~19 岁、51~65 岁年龄段血糖差异无统 计学意义(P>0.05)，见表 1。
2.4 试验组不同工龄接触工人血糖测定结果 工龄 >6 年 工人血糖值( 5.31 ± 1.10 mmol/L)高于工龄 3~6 年工人 血糖值( 5.10±0.85 mmol/L)高于工龄 <3 年工人血糖值 ( 5.05±0.73 mmol/L)，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工龄 >6 年工人血糖异常率(7.56%)高于工龄 3~6 年工人血糖 异常率(3.25%)和工龄 <3 年工人血糖异常率(3.26% )， 血糖异常率为血糖值高于 6.1 mmol/L 个体所占全部调查人 群的比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 2。
2.5 试验组血糖与工龄及血常规指标的 Pearson 相关检 验结果 FBG 的上升趋势与年龄呈正相关性( r=0 .24， P<0.01 )、FBG 的上升趋势与与工龄呈正相关性( r=0. 16， P<0.01 )、FBG 的上升趋势与白细胞呈正相关性( r=0.06， P<0 .01 )；FBG 的上升趋势与血小板无相关性( r=0 .01， P=0.24)，分析结果见图 1。
2.6 试验组血糖与苯接触水平的 Pearson 相关检验结果 血糖上升水平与苯接触水平呈一定的趋势，但无相关性 ( r = 0.07，P= 0.28)，见图 2。
3 讨论
苯及苯系物一直是现代工业中常用的有机化学溶剂。 珠三角地区是我国化学工业的聚集地之一 [8-9]。近年来这些 产业发展迅速，接触苯及苯系物的从业人员也在逐渐增多，这使得苯及苯系物对接触人群产生损害的案例报道也逐渐 增多 [10- 11]。研究表明疑似苯中毒者易出现悲观、焦虑、怨 恨等消极情绪，多项研究表明负性情绪对血糖水平调节有影响 [12]这使得苯及苯系物对接触人群产生损害的案例报道也逐渐 增多 [10- 11]。研究表明疑似苯中毒者易出现悲观、焦虑、怨 恨等消极情绪，多项研究表明负性情绪对血糖水平调节有影响 [12]本研究首次系统地从各个年龄层次及不同苯暴露浓度 对血糖水平的影响。17~50 岁的 4 个年龄组职业人群男性 空腹血糖指标高于女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空腹血糖指 标随着年龄的增加而逐年升高。51~65 岁年龄组的职业人 群男性空腹血糖高于女性，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女性由于 特殊的生理现象， 绝经后(49 岁以后) 血糖迅速升高， 而 与男性差值逐渐减少，而使这一年龄段男女之间血糖差异 无统计学意义。本研究还发现血糖水平与白细胞计数呈正 相关，白细胞计数是苯中毒诊断的主要指标，也是反映机体感染和免疫情况的指标 [13- 14] 。本研究还发现不同工龄接 触工人血糖水平随着工龄增长而增长，而且随着工龄增长 血糖异常率逐渐上升。根据 2018 年美国糖尿病学会诊断标 准， 中国成人总糖尿病( n = 9 772)患病率为 12.80%[15]， 本研究人群发现血糖异常率最高为 7.55%，没有高于中国 成人总体患病率。虽然不能以仅空腹血糖作为糖尿病的诊 断依据进行流行病学调查，但仍有 73.79% 的特异度，所 以 FBG 部分代表了胰岛 β 细胞及胰岛素敏感度随年龄变化 的趋势， FBG 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升高， 这与文献报道是一 致的 [16- 17] 。本研究未将糖化血红蛋白作为观察指标，是由 于体检人群的特殊性——只有部分体检人员同时检测了空 腹血糖和糖化血红蛋白，这也是未来研究中需要进一步关 注的课题。医疗大数据是以大容量且具有真实世界信息为 主要特征的数据集合为基础，从中发现新知识、创造新价 值、探索潜在的信息再利用资源 [18-20] 。基于体检大数据的 职业健康检查数据资源，本研究选择大样本人群分析了苯 暴露与血糖水平的关系，可能降低研究结果的误差，为体 检人群精准健康管理和职业暴露人群血糖调节系统研究提 供科学依据。
长期低剂量苯接触工人血糖总体水平高于正常对照 组。长期低剂量苯接触生产工作所导致的应激反应造成血 糖变化未高于中国成人总体情况，工龄增长过程血糖呈上 升趋势可能是与年龄增长有关，与低剂量苯暴露叠加的关 系暂时未有明确相关性。利用医疗大数据定期监测苯接触 者血糖变化，可为职业健康保护提供可靠的预警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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