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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琴澳合作作为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重要引擎，两地旅 游产业的协同发展是未来琴澳协同发展的重要内容。 文章通过全 面总结琴澳旅游产业发展的优势及战略意义，检视两地在发展过 程中面临的挑战，在协调理论的基础上提出“打造差异化”及“建构 协同模式”的协同发展路径，对形成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旅游 产业区域协同发展的经济格局具有促进作用。
关键词：差异化视角 琴澳旅游产业 产业协同发展
一、绪论
2019 年 12 月 20 日，在庆祝澳门回归祖国 20 周年大会暨澳 门特别行政区第五届政府就职典礼上， 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 话时指出：“当前，特别要做好珠澳合作开发横琴这篇文章，为澳门 长远发展开辟广阔空间、注入新动力。”随着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步 入实施阶段、港珠澳大桥通车以及广东自贸区开放红利不断加强， 珠海与澳门也迎来新的历史性发展机遇，琴澳合作也进入了新发 展时期。
2018 年入境澳门的旅客有 35803663 人次，按年增加近一成； 旅客用于旅游商品及服务的消费有所上升，当中博彩消费更达到 14.0%的增幅，带动旅客的直接旅游消费总额上升 13.2%至 2857 亿元（澳门元）。2019 年全年入境旅客按年上升 10.1%，平均逗留时 间为 1.2 日，与 2018 年相同，参团旅客则有 8.9%跌幅。 受疫情影 响，2020 年澳门旅游博彩业大幅度下滑，随着中国内地逐步恢复 办理居民赴澳的各类签注，第 3 季入境旅客较第 2 季增加 14.1 倍 至 750,204 人次，惟按年仍减少 92.4%。
珠海市旅游业发展势态较好。从 2000 年到 2019 年，旅游收 入从 70.25 亿元上升至 541.53 亿元，平均每年涨幅达 35.3%（如 表 1 所示）。 2019 年，珠海市旅游业全年接待入境旅游人数 541.14 万人次，增长 5.3%。国际旅游外汇收入 16.5 亿美元，增长 12.4%。接待国内游客 4077.07 万人次，增长 7.4%，其中过夜游客 2262.77 万人次，增长 6.4% 。 国内旅游收入 427.53 亿元，增长 15.9% 。 全年各主要旅游景点共接待游客 3000.20 万人次，增长 8.0%。
无论是国家层面，还是地方层面，都一贯且明确澳门积极进行 产业结构调整，除保持健康的博彩业发展，同时以建设世界休闲旅 游中心，培育会展业、中医药产业、文化创意产业和特色金融业等 新兴产业为目标，促进经济适度多元。而横琴的定位也是非常清 晰，建设以休闲旅游业为核心的国际休闲旅游岛，将中心放在发展旅游休闲健康、商务金融服务、文化科教和高新技术等产业，其发展定位聚焦于“促进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新载体”。因此，对横琴 和澳门的旅游产业进行协调研究可谓即时而且必要。
德国学者哈肯(1974)最早提出协调理论，该理论的主要内容包 括协同效应、伺服原理和自组织原理，通过实现组织内各系统的协 调，从而产生合作协同效应。关于产业协同的概念，Byoung- Kyoo Kim,Leroy White（2012）分析了技术、经济和政治因素在促进光伏 产业发展中的协同效应，得出技术、经济和政治因素的协同是光伏 产业发展的主要驱动力的结论。Nobuko Kato1（2016）立足于比较优势，从产业协同发展的角度，分析了越南和日本之间基于手机、 电脑等电子产品和电气设备、机械、电子设备等领域的产业分工与合作。
本研究将对澳门和横琴的旅游产业现状进行分析，通过对琴 澳旅游产业协同发展的优势和战略意义以及两者协同发展所面临 的主要挑战进行分析，提出差异化视角下琴澳旅游产业协同发展 的路径。
二、琴澳旅游产业协同发展的优势及战略意义
（一）琴澳旅游产业协同发展的优势
1.地理相邻， 文化相近， 便利互通。澳门作为唯一一座与珠海 陆桥相连的城市，与横琴隔江相望，近在咫尺， 彼此的建筑、车辆 清晰可见。伴随着莲花大桥的通车， 使得两地的交流合作更为密 切。 随着琴澳两地合作的深化，横琴口岸新检旅检区于 2016 年 正式开通，并创新了通关模式—合作查验、一次放行，大大缩短 了通关时间， 实现人流、物流通关的便利化。同时，澳门可出入横 琴的单牌车总量也增至 5000 个，推动了两地的进一步融合发 展。
此外，琴澳两地的文化十分相近。澳门是一个多元文化共存的 城市，汇聚了东西方文化，其文化包容性极强。澳门与珠海有着极 为相似的社会文化背景，早在秦汉时期，珠澳就同属于一个辖 地——南海郡，而至明清时期，两地亦同属于香山县的辖地。同时， 两地在语言文化也相同，日常用语均为粤语。琴澳两地拥有一脉相 承的历史文化、风俗习惯以及语言，大大降低了两地在旅游产业融 合的交易成本。
2.国家与地方政策扶持。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是当前最为重要 的国家战略之一，而珠海、澳门在这一框架下进行深入合作，不仅 有利于国家战略的顺利实施，还有利于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为了促 进珠澳之间旅游产业方面的深入合作，中央政府已给予了诸多政 策扶持。例如，便利签证政策的实施、CEPA 的签署以及国家“十一 五”旅游规划均为珠澳旅游的合作给予了政策支持。而在 2019 年 所颁布的《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中所提出的“推进珠海横 琴粤港澳深度合作示范，配合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高水平 建设珠海横琴国际休闲岛”，为琴澳两地在旅游产业方面的发展指 明了方向。为了深化两地旅游产业的深入融合，使得游客以及居民 等可以更为便利的通关， 还重点提出青茂口岸以及新横琴口岸等 项目的规划建设。
3.资源差异大，优势互补。澳门与珠海的旅游资源都十分丰富， 珠海的旅游资源主要集中为岛屿、温泉以及城市景观等， 有着“幸福之城”“ 中国优秀旅游城市”的称号。而澳门的旅游资源主要为历史文化遗产、中西方建筑、中西方特色美食以及博彩娱乐等，其不 仅是世界美食之都，也是世界旅游休闲中心。两地旅游资源差异较 大，相互合作、错位发展可以实现优势互补。 当前珠澳已在旅游投 资、互送客源、旅游路线以及旅游产品营销推广等多方面展开合 作，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二）琴澳旅游产业协同发展的战略意义
1.促进澳门产业结构适度多元，实现琴澳旅游产业发展。根据 澳门特区统计暨普查局的数据显示，截至 2019 年，澳门的人均 GDP 高达 65.54 万澳门元，位居世界第二，仅次于卢森堡。澳门是 一座著名的旅游城市，同时也是世界上最为出名的四大赌城之一， 被誉为“东方拉斯维加斯”。博彩业是澳门的支柱产业，其收入占澳 门全年 GDP 的六七成。但博彩业自身具有脆弱性，会受到经济、政 治以及社会等因素影响，所以澳门政府一直致力于推进澳门经济 适度多元发展。文化产业作为 21 世纪的朝阳产业，在推动社会经 济快速发展的同时，有效地提升国家、城市、区域的软实力。澳门是 一个微型经济体，由于其空间资源十分有限，阻碍了澳门社会经济 的发展，而大力发展文化产业可以有效地改变这一现状，利用文化 产业带动琴澳旅游业的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和意义。
2.促进区域旅游产业发展，打造国际旅游产业高地。粤港澳大 湾区不仅是中国最具有经济活力的区域之一，亦是当前中国最重 要的发展战略之一。澳门、香港、珠海、广州以及佛山等城市皆是著 名的旅游城市，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由于旅游包含着“食、住、行、 游、娱、购”六大要素，从而其产业链覆盖了接待业、交通运输业、游 憩业、金融业、生产制造业以及商业等产业，涉及范围十分广泛。湾 区城市凭借其自身优势，对旅游资源进行整合，错位协调发展与旅 游业相关联的优势产业，形成高质量的旅游产业链，有助于打造国 际旅游产业高地、引领国际旅游消费潮流、促进湾区经济的快速增长。
三、琴澳旅游产业协同发展面临的主要挑战
（一）旅游产业管理体制存在较大差异
虽然琴澳两地地缘相近，文化相亲，但在旅游产业的合作方面 最为显著的挑战即为制度差异。 两地法律、经济以及行政制度不 同，导致琴澳两地政府在旅游产业的规划、执行力等多方面存在着不同。
（二）缺乏统一的旅游产业协调机制
当前，琴澳合作之间为了深化合作，已出台了一些制度安排， 例如《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等。但从成效来看，这些制 度安排的效用表面大于实质，琴澳的协调机制依然不畅，尤其是区 域旅游产业的合作交流，主要体现在两地的旅游产业发展均从自 身利益出发，忽略协同合作，从而导致旅游产品同质化严重、旅游 产业的集聚效应不强、旅游产业发展的恶性竞争等，造成此情况的 根本原因是缺乏统一的协调机制。
（三）旅游产业要素流动受阻
因琴澳两地根本制度的不同，导致两地的人流、资金流、物流 以及信息流等产业要素之间的相互流动受阻。主要体现在以下几 点:第一，旅游人才流动受阻。 由于两地标准不同，所以诸多职业资 格证等不能相互认证，间接阻碍人才的流动；第二，两地在法律、行 政、监管等制度上存在较大的差异，导致旅游产业之间的合作受到 诸多限制； 第三，琴澳两地在旅游产业方面的服务标准以及规则、 关税制度等亦存在差异，从而导致旅游产品或服务在两地相互流 动时存在障碍。
四、差异化视角下琴澳旅游产业协同发展路径
（一）打造差异化：有效发挥琴澳旅游产业发展的比较优势
1.加强旅游产品和服务规划设计，塑造差异化旅游品牌。珠海 拥有 146 座海岛，横琴作为最大的海岛，以长隆海洋王国、国家地理探险中心、狮门娱乐天地等景点为主。横琴作为粤澳中医药产业园的选址，可以发挥中医药的优势，促进健康旅游服务产品的发 展。结合横琴优美的山水环境，完善的家庭游、健康游的产业布局， 将横琴打造为具有独特地域特点的休闲旅游之地。澳门作为国际 贸易自由港，拥有完善的规章制度，为澳门的休闲旅游产业提供自 由开放的市场环境。博彩业作为澳门具有竞争力的产业，围绕其建 立的各种会展、休闲度假设施，吸引着众多外来游客，为澳门带来 颇多的收益。澳门 400 多年的历史文化，保存完好的古建筑、特色 的当地美食，吸引世界各国的游客慕名而来。琴澳两地拥有各自的 比较优势，可以根据两地的优势，分别制定差异化的品牌及服务。
2.加大对区域旅游品牌宣传力度，打造鲜明旅游特色。旅游产 品品牌的建立需要通过宣传手段，制定准确的营销策略。现有的市 场竞争日益激烈，除拥有好的产品质量外，将生产理念传递给消费 者也尤为重要。针对琴澳两地的旅游产品，制定差异化的营销战 略，将旅游市场进行细分，确定准确的目标市场，最后对旅游市场 进行定位，对目标客户群体进行针对性的宣传，打造鲜明的旅游特色。
3.实施旅游形象改造工程，推动特色旅游落到实处。旅游目的 地形象是影响游客出游意向的因素之一。为了吸引更多的游客，琴 澳两地应积极改造其旅游目的地形象，根据两地独特优势，开发具 有特色的旅游产品。旅游形象的识别可以从行为、视觉以及理念识 别这三个方向入手。从行为识别来讲，可以通过提供优质的服务以 及特色的旅游产品，使游客享受到标准化的旅游服务；从视觉识别 来讲，可以通过提供完整且具有特色的旅游符号，给游客心理树立 一个差异化的区域旅游目的地形象；从理念识别来说，可以通过两 地的文化内涵入手，注重区域旅游产业的形象价值，尤其是差异化 的旅游形象。通过形象识别系统可以全面改造琴澳两地的区域旅 游形象，开发出具有特色的旅游产品，提升其服务价值，从而增强 游客的个性化旅游需求以及满意度。
（二）建构协同模式：全面彰显琴澳旅游产业发展的合作优势
1.改革和创新琴澳旅游产业协同发展的管理体制。从顶层设 计入手，逐渐完善琴澳两地旅游产业的协调发展与合作机制，构建 长期、合理且多层次的专项组织管理架构。为保证两地旅游产业协 调合作的平稳推进，琴澳政府可共同组建“琴澳旅游产业发展协调 小组”并设置办事点，负责协调并解决有关两地旅游产业合作发展 的各项问题。在各项事宜稳定发展后，着手组建琴澳“旅游管理局” 以及“旅游工作委员会”，专项负责两地的旅游规划、管理及发展。 此外，积极编制《琴澳两地长短期旅游发展规划》，为两地旅游产业 的长期、稳定的发展奠定基础。
2.建立政府、企业、社会共同参与的旅游产业发展合作机制。 促进琴澳两地的融合发展，不但需要政府间的相互沟通，也要民间 企业和社团间的相互交流。充分发挥企业和社会团体在琴澳两地 的合作，促进两地间信息流、物流、人流的流动，带动琴澳两地旅游 业的发展。建立琴澳两地的协会联盟，负责管理两地与旅游相关的 事宜，充分协调两地政府、企业与个人之间的关系。成立琴澳两地 的企业联盟，制定具体的规章制度、培训专业的管理人员、提供固 定的办公地点，为两地企业合作提供高效的服务。
3.构建和推进琴澳旅游产业协同发展格局。利用澳门国际化 的营销环境，结合珠海资源丰富的特点，优化琴澳两地旅游体育产 业结构。澳门每年举行多场国际体育赛事，格林披治大赛车、国际 马拉松、自行车赛等。赛事在澳门闹市区内举行，澳门的街道以多 弯狭窄而著名。 因此，每年举办大型体育赛事时，居民在此期间需 要绕道通行，严重影响居民的正常生活。珠海拥有专业的体育赛事 场地，充分利用琴澳两地的设施，丰富的水陆空及山地等资源，举 办具有影响力的大型国际体育赛事。
4.以旅游产业全面融合为重点，实现区域旅游产业竞争力的全面提升。为促进琴澳两地旅游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应积极推进两地旅游产业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发展。 由于旅游业具有很强的关联 性，两地政府可充分利用自身产业优势，将其优势或特色产业与旅 游产业相互融合，形成“旅游＋”或“＋旅游”的新型产业发展形态， 如文化旅游、康养旅游以及美食旅游等。此外，两地政府还应重视 旅游相关人才的培养，在积极构建人才培养机制的同时，推进两地 旅游人才合作培养示范区的建设，为两地旅游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输送新鲜血液。
5. 巩固和完善区域旅游产业集群发展。旅游产业是一个综合性产业，其具有“集群经济性”的特征，主要体现在各产业之间的联动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作为国家的重点战略，而琴澳两 地在旅游产业方面的深入合作给湾区经济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活 力。 两地政府应凭借其自身优势，例如自然资源、文化资源以及 区位优势等，共同开发具有特色的旅游产品，同时整合两地关联 的产业资源、旅游品牌资源以及产品资源，推动两地旅游产业链 的形成，并保持旅游产品的供需平衡。 此外，逐渐扩大旅游产业 链，整合大湾区旅游资源，为实现区域旅游产业集群发展奠定基 础。
6.打造和创建国际化和本土化、高品质和生活化的旅游文化生活圈。琴澳作为粤港澳大湾区 最为重要的两极，两方的深入合作不仅承担着合作示范区的战略 使命，还担负着打造宜居、宜游、宜业的优质生活圈重要任务。应充 分发挥旅游在两地文化、教育、休闲等多领域的独特优势，将高品 质与生活化相融合、将国际化与本土化相融合，从而打造出高质量 的“旅游文化生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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