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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熟人社会 ”是费孝通先生对中国社会人际关系特点的认定，基于中国社会的实际， 即便社会快速发展下，“ 熟人社会 ”仍然在当前社会发展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熟人社会 ”和法 治环境背后所反映的就是“ 人治 ”和“ 法治 ”的关系。那么，在当今社会发展背景下，通过研究 可以发现“ 熟人社会 ”对于法治环境存在影响，正面的影响是提升人群凝聚力，减少矛盾和纠纷 的出现;负面影响就是弱化了法律在社会中的作用及功能。因而，本文以 A 地区作为研究对象， 对于“ 熟人社会 ”对法治环境的影响进行分析后，又通过对当前 A 地区法治环境现状进行分析， 指出“ 熟人社会 ”的礼治和官本位思想是 A 地区法治环境不良的重要因素，故提出要规范权力运 行、消除官本位思想的影响和加强法治教育三个方面，来消除“ 熟人社会 ”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强化法律的作用和功能， 进而为 A 地区良好法治环境的营造提供一定参考建议。
“熟人社会 ”是基于我国传统文化演进而来， 其是以血缘、亲缘和地缘作为纽带形成的人际关 系网络，这种网络对社会团结、人际交流及社会 治理都有正面影响，但是也存在一些弊端，即人 们之 间很多的活动都被打上“ 亲疏远近 ”程度 等人际关系的印记，进而“ 蔑视并超越公正、公 平的社会伦理道德、专业制度、组织原则甚至法 律等，形成了不正常的社会状态 ”，[1]进而对良 好法治环境的形成及社会的发展等产生不利的 影响，因此，本文通过解读“ 熟人社会 ”和法治 环境之间的关系，探讨“ 熟人社会 ”对法治环境 的影响，重点探讨对于良好法治环境营造方面存 在何种程度上的负面影响，并立足 A 地区法治 环境现状，提出在“ 熟人社会 ”下如何去构建 A 地区良好的法治环境，为 A 地区经济的发展保驾 护航。
一、“ 熟人社会 ”与法治环境
( 一)“ 熟人社会 ”
“熟人社会 ”是费孝通先生最早在其著作《乡 土中国 》所提出的 ，他对“熟人社会 ”的界定 是“ 这是一个‘ 熟悉 ’的社会，没有陌生人的社 会 ”。[2]这种以自然亲缘关系及地缘关系所建立的 社会就是学界所称的“ 熟人社会 ”，在这样的社 会中，民众们天天生活在熟人的社会圈子之中，基本很少与陌生人打交道，人们之间讲的是亲情 与交情。人们之间的行为是依靠礼俗去调整，并 非像法律依靠其外在的强制力去调整，即“ 很少 靠法律制度维持秩序，而是多靠礼俗 ”。[3] 因此， 在“ 熟人社会 ”中“ 事情变得相当有趣，一曰礼 治秩序，二曰无讼，三曰无为政治，四曰长老政 治 ”。换言之，即互相熟悉、认识的人之间关系的 不断扩展，进而形成了一张张的关系网，伴随网 的不断扩展 ，从而形成了“ 熟人社会 ”。
其实从我国历史发展来看，无论是“ 分封制 ” “郡县制”，还是“三纲五常”，都反映了我国社会结 构一直属于“熟人社会”。换言之，我国社会形成 的初期状态就是“熟人社会”，伴随经济高速发展 和时代的进步，人际关系突破了地缘关系和血缘 关系，逐渐变为以利益和职业性质为载体，通过 经济往来、利益纠葛、工作需要和心理需求等等 因素逐渐形成互相联系的圈子，进而形成交往 、 生活的共同体系，这就是贺海仁教授所提出的 “新熟人社会”。然而结合我国实际国情来看，我 国社会更多的是“熟人社会”和“新熟人社会”之间 的交织，越小的城市显现出的更多是传统意义上 的“熟人社会”，而中大型城市则是显现 了“新熟 人社会 ”的特点。
( 二 )法治环境
众所周知，法治是一个历史范畴。亚里士多 德就提出法治应包含两重含义：“ 已经成立的法律 获得普遍的服从，而大家所服从的法律又应该是 制定得良好的法律 ”。[4] 当前所言的法治最为基 本的要求就是要依照良法去善治。法治又分为形 式意义法治和实质意义法治，形式意义法治强调 要采用“ 依法治国 ”的方式、机制和制度;实质 意义法治则强调要注重“ 法律主治、保障权利、 制约权力 ”的精神、价值等。从西方法治建设经 验来看，法治环境对法治国家的发展是具有积极 作用的。
基于此，法治环境就是在全社会主张法律主 治、依法治理之中所逐渐形成的特定意义的社会 环境，这是社会管理逐渐文明化过程之中所出现 的制度化的特点，对于社会的发展起到了促进、 维护、保障和巩固的作用[5]。
(三)“ 熟人社会 ”对法治环境的影响
事物是具有两面性的。在“ 熟人社会 ”中， 如果人人之间正常交往，熟人所构建的关系就是 社会和谐发展的推动力;如果熟人关系被用于谋 取私利，甚至是去从事犯罪，那么这样的关系将 会变成影响社会安定的不确定因素。那么从“ 熟 人社会 ”本身对法治环境的影响来看，有正面的 影响 ，也有负面的影响。
从正面的影响来看，“ 熟人社会 ”是采用“ 礼 俗 ”来对社会成员行为进行有效约束，实现成员 自我秩序安定，进而实现社会安定，这和打造法 治环境的目的是一致的，对于法治环境构建具有 积极作用。“ 熟人社会 ”之间交往的原则就是“ 人 情 ”，然而“ 人情 ”作为纽带所联系在一起的社 会中，民众之间的冲突、矛盾通常不会采取诉讼 的方式来解决，而是通过族群内比较有威望的长 老进行处理，提升了宗族的凝聚力，减少了纠纷 的出现。此外，从更深层次来看，“ 熟人社会 ”可 以为社会成员带来不同程度的安全感，加强成员 对社会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这可以说是“ 熟人社 会 ”所具备的优势。
从负面影响来看，第一，费孝通先生曾指出 “ 我们的社会结构本身和西洋格局是不相同的， 我们的格局不是一捆一捆扎清楚的柴，而是好像 把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 波纹 ”。这就说明“ 熟人社会 ”离不开“ 关系 ”， 然而这样的社会格局也使得“ 熟人社会 ”内含了 私法自治理念，那么人们受传统道德的约束和影 响，运行的时候就会出现“ 关系 ”代替“ 规则 ”，“ 熟人的情面 ”代替了“ 法律的尊严 ”，法的功能 就被大大弱化，这样对良好法治环境的营造是不 利的。第二，“ 熟人社会 ”使得民众将会过于重视 相互之间的关系、情感是否近、是否亲等因素， 致使民众难以明确自己的信仰，道德观也将会被 颠覆，那么人们将难以真正去评价自己的行为或 者他人的行为是否正确，也难以坚持法律对行为 的评价及指引，这样将会影响法治环境的形成。 第三，“ 熟人社会 ”使得法律及法律制度作用被 弱化。在社会中出现的“ 走后门 ”“托关系 ”等现 象，就是因为人们即便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违 法的，但是因为跟对方熟悉，或者有交情仍会这 样去做。这就说明“ 熟人社会 ”中法律制度的地 位有时候比不上熟人关系。如果任由其发展，法 律制度对人们的影响力会不断减弱，法治环境所 形成的良好风气也会逐渐偏离正轨。
二、“熟人社会 ”下 A 地区法治环境现状分析
A 地区作为重要老工业基地之一，以自身所 具备的产业优势为新中国的工业发展做出了重要 的贡献。目前 A 地区的行政区域主要包括三市二 盟，这些地方无论是语言文化还是饮食文化都比 较相似，在自然亲缘关系及地缘关系基础上逐渐 形成了具有区域特点的“ 熟人社会 ”。虽然 A 地 区是全国闻名的重工业基地，但是“ 熟人社会 ” 的结构并未被打破，所以“ 熟人社会 ”所具备的 一些负面因素还是存在，并未被彻底消除，因而 影响了营造 A 地区良好法治环境的建设。
( 一 )A 地区法治环境现状
自国家提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以来，A 地区加快了改造的进程，但是我们发现在改造中， A 地区过于重视经济指标的提升，忽视了法治环 境等软环境的建设。众所周知，“ 法治环境是根植 于经济社会发展环境之中的，良好的法治环境可 以为经济发展提供制度保障与营造外部环境，而 不良的法治环境则是阻滞经济发展的绊脚石。”[6] 因而，A 地区的法治环境并未得到彻底改善，身 为在 A 地区的法律工作者，笔者通过自身的工作 经历及相关的调查，对当前 A 地区的行政执法 、 司法状况进行了简要的评析：
1 .行政执法现状分析
行政执法活动通常和经济活动之间是具有密 切关系的。从当前的行政执法情况来看，A 地区 政府的施政、法治理念及依法行政水平等方面与 其他发达省份相比，不仅整体上有显著差异，且 在各个区域内、各个行政区域之间也有比较显著的差异。特别是在市场主体、交易和监管等方面 也没有统一的行政执法标准，一些部门就存在政 策朝令夕改、办事效率低下和行政服务质量不高， 行政执法之中随意性大、执法简单粗暴、执法权 限不明，对于本地和外地企业执法尺度不一、标 准不一等现象，这些现象不仅影响了企业的正常 生产经营 ，还影响了区域经济的发展。
2 .司法现状分析
随着司法改革进程的加快、员额法官制度的 推进、裁判文书公开和庭审直播的公开，法院的 审判质量和效率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是从当 前的司法实践来看，依然存在不足和问题。如诉 讼案件的增长和有限的员额法官力量之间出现的 “ 矛盾 ”，为了提升结案率，很多法院都存在裁判 文书质量不高、庭审不规范和不能抽出时间有效 接待当事人等问题;如优胜劣汰的竞争激励机制 尚需要继续创新，一些法院缺乏对优秀人才的培 养，特别是对年轻的司法力量缺乏激励，使得一 些年轻人不能为法院工作作出应有的贡献;如因 司法理念、法律适用及审判业务水平等方面的差 异，使得不同地区的法院对同一性质的案件出现 截然相反的结果等。这些现象不仅会违背司法审 判的公正原则，而且会对司法权威造成消极影响。
3.守法现状分析
法律的作用之一就是维护市场经济的良好发 展，进而实现国家安定有序运行。A 地区位于我 国东北边陲，区域发展不平衡，一部分地区依然 处于一种“ 熟人社会 ”状态，民众的思想意识还 比较保守，还是存在着“ 熟人 ”文化，在社会生 活中，遇到任何事情还是存在“ 找关系 ”“找熟 人 ”心理，这样会使得法律对于当地社会生活所 调整的空间变得非常有限，凡事依靠法治方式来 解决还未成为民众解决问题的主流方式，这也从 侧面说明 A 地区民众法治意识还不是很强，更谈 不上守法精神。这也制约了 A 地区形成良好法治 环境思想上的障碍。
( 二 )A 地区法治环境现状形成的原因
1 .“熟人社会 ”礼治文化的影响
文化传统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就例如春节等 节日的存在。礼治文化是“ 熟人社会 ”形成中的 独特文化，并未随着社会的进步而消失，这是因 “ 旧的政治文化不会随着新制度的建立而立即消 失，它会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里滞留在人们的观 念领域，沉淀在人们的心理意识之中，并对人们 的行为产生持久的影响 ”。[7]A 地区能够作为重工业基地发展起来，一方面是基于 A 地区当时的 资源优势，另一方面是基于国家政策给予的支持 而发展起来的，并非自然主动地过渡到工业社会 中，因而，依然有乡土社会结构的印记，大部分民 众还是存在一种心理，即办事还是依靠“ 人情、 面子 ”， 因“ 人情、面子 ”使得很多人难以正确行 使自己的权利，更难以去主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 益。因此，在当下的 A 地区“ 熟人社会 ”的礼治 文化依然发挥着比较重要的作用。
2 .“熟人社会 ”官本位思想的影响
从我国历史来看，我国古代非常推崇权力的 官本位，这样的文化一直影响着中国的民众。之 所以有这样的影响，是因为在“ 熟人社会 ”之中 “ 官本位 ”盛行，使得民众对权力除了畏惧还有向 往。从权力作用、特点来看，我国传统的“ 官本 位 ”思想推崇对权力的运作，而有意地回避了法 律对权力的制约。从当前的 A 地区的现实来看， A 地区的部分官员的法治理念不强、为民服务 的意识不强，在和群众接触之中，依然存在一种 “ 天然的优越感 ”，不能让群众真正感受到政府的 有效服务。特别是思想观念的落后，就会出现先 进和落后理念之间的摩擦，使得公权力的运行也 会不健康，这些都说明我国 A 地区法治水平的急 需提升。可以说，“ 官本位 ”思想依然是当前阻碍 A 地区营造良好法治环境的重要因素。
三、“ 熟人社会 ”下优化 A 地区法治环境的 建议
面对 A 地区法治环境现实状态，有必要对其 法治环境进行优化，这不仅是 A 地区发展的选 择，更是社会发展的趋势。因此，要从 A 地区的 实际出发，结合“ 熟人社会 ”的优势，抓住营商 环境的实质，从以下几个方面去营造 A 地区良好 的法治环境：
( 一)规范权力运行
要想实现法治化首要就是需要对政府公权力 进行严格规范，因为，如果在一个权力不受制约 的社会之中，任何人的权益都不可能受到全面的 保护。而无论在哪个国家，政府都是法律实践的 主体。那么法治环境能否成功营造，关键就在于 法律制度的建设，只有通过法律制度的运用，才 能够有效制约和规范权力的运行。对于 A 地区而 言，政府要积极结合本地实际，在严格遵守国家 宪法和法律的基础上，加强制定对本地区发展有 助力的规章、办法等等，从而让民众对政府的职 权范围更加明确，更要在执法之中严格按照程序进行，不能随意扩大自由裁量权。要通过法律的 作用，来确保社会公共利益不会受到来自权力及 权利的侵犯，因此，通过法律制度的力量来约束 公权力的运行，才能够有效制约官员对公权力的 滥用。
( 二 )消除“ 官本位 ”思想的影响
“ 熟人社会 ”最大的负面影响就是在部分民众 的心中形成了对权力的崇拜和畏惧，同时掌握权 力者也形成了特权思想。即便在我国当前社会， 民众时常会将正义、公平实现寄托在某一个官员 身上，还是没有彻底形成权利本位及维护的观念。 因此，在 A 地区重点就是消除官员和民众心中所 形成的“ 官本位 ”思想，要在运用制度的力量外， 加大对执法人员法律意识的培养和提升，之所以 这样做是因为执法人员是公权力的具体执行者， 他们的法律意识强弱关系到公权力的运行是否达 到依法治国的要求。因而，所有的执法人员首先 要遵守法律制度，加大法律知识的培训和培养， 特别要求执法机关的领导干部进行定期法治教 育，起到榜样守法的作用。此外，对于执法人员在 对一些工作人员的违纪违法做到发现并严肃处理 的同时，及时开展警示教育作用，从而在整个政 府执法体系内形成良好的法治环境，只有这样做 才能够彻底消除“ 官本位 ”思想对 A 地区法治环 境建设的消极影响。
(三)增强公众的法律意识
法治宣传教育是一个长期的任务，虽然近些 年来 A 地区各级部门都为此做了大量工作，但是 面对当前市场经济要求及“ 熟人社会 ”对 A 地区 的影响 ，有必要继续加强法治教育。
要加大对青少年和农村地区群众的法治教育。 对青少年加大法治教育，这是因为青少年是未来 A 地区发展的重要力量，只有从小进行法治教育 才能够将法治文化真正融入到青少年的思想意识 中。可以采用邀请当地的法律工作者及学者到学 校开设讲座方式，或者组织学校师生观看法治题 材的电影、报刊等，在学校之中就要营造出良好 的法治氛围来，从而让青少年内化法治文化，减 少“ 熟人社会 ”的影响。同时，对农村地区的群 众加大法治教育，这是因为“ 熟人社会 ”就是在 乡土社会的基础上形成的，“ 熟人社会 ”对农村地 区的群众影响更为深刻，那么对农村地区群众加 强法治教育，促使人们运用法律来规范自己的行 为，进而消除对“ 官 ”的敬畏，加强对自己所生 活区域治理的积极性，逐渐形成正确的权利意识观念，进而产生对法律的信任，树立正确的法律 信仰 ，破除“ 熟人社会 ”的不良影响。
要更新教育内容及教育内容展现方式，应当 将跟人们生活关系密切的法律进行重点的宣传， 同时也要及时将新颁布的法律进行宣传，这样可 以让民众更好地明确自己的权利和义务，也能够 学会运用法律知识去维护自己的权益。在教育内 容展现方式上，除了进行一般的群体授课外，还 可以在一些电台、电视上增加专门的法治节目， 以人民喜闻乐见的方式展现给民众，如东北的二 人转等。这样法治教育的效果更好，更能深入到 民众的心里。
四 、结语
迄今为止，法治堪称最好的营商环境。[8] 随 着经济的发展，我国也在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 转型，但是不代表“ 熟人社会 ”对我国社会发展 的影响力变小，反而“ 熟人社会 ”会随着社会的 发展而变化、发展等。因而本文在对“ 熟人社会 ” 进行解读后，从不同角度将“ 熟人社会 ”对法治 环境的正负面影响进行阐述，理性将“ 熟人社会 ” 的优势发挥到最大，最大程度减少“ 熟人社会 ” 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综上所述，本文结合 A 地区法治环境不良的 现状，提出从规范政府权力、消除“ 官本位 ”思 想的影响和加强法治教育三方面，消除“ 熟人社 会 ”对法治环境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才能够营造 出良好的 A 地区法治环境和营商环境，才能够推 动 A 地区的经济发展与法治建设。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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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王惠岩.政治学原理：第2 版[M].北京：高等教育 出版社，2006：269 .
[8] 公丕潜.营商环境的法治意涵与优化路径—— 以 《黑龙江省优化营商环境条例》为参照[J].哈尔滨 商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4)：121-1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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