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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教育部等三部委公布的 “双一流” 建设名单将入选高校分为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整体建设任务更重，示范效应更加明显。以学科为支点推进一流大学建设高校 整体发展，基本遵循是思想重塑，主要任务是构建学科生态系统，动力是继续深化综合改革。大体路径和 基本思路是：以入选 “双一流” 建设名单的优势学科为建设重点，按照一流牵引、学科群支撑、交叉突破的学科体系建设思路，优化学科结构，凝练学科发展方向，构建学科生态系统； 从完善学科组织发展的机制体制、赋予学院更多自主权、完善学科评价体系等三方面重点落实， 为构建良好学科生态系统提供助力。
关键词 “双一流”；学科生态系统；一流大学建设高校
作 者 姚 静，福建省教育科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福州 ３５０００３）
学科作为一种知识分类和制度安排，是一流大学的生成基础，因而备受关注。 《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 （以下简称 《总体方案》） 提出， 坚持 “以一流为目标、以学科为基础、以绩效为杠杆、以改革为动力” 的基本原则，将 “以学科为基础” 作为基本原则之一， 既为“双一流” 建设指明了发展方向， 亦将学科发展重要性提到了更高层次，且其重要性似乎已经开始超越一流大学的概念。根据教育部等三部委公布的“双一流” 建设名单，４２ 所大学被确定为一流大学建设高校，９５ 所大学被确定为一流学科建设高校，［１］此次 “双一流” 名单， 一改之前重学校而轻学科建设的弊端，学校与学科建设双管齐下。与一流学科建设高校相比，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整体建设任务更重，其要深度探讨的理论问题也更复杂， 如一流大学建设与一流学科建设是一项任务还是两项任务？二者孰轻孰重？如何开展学科建设， 能达到既形成一流学科又建成一流大学的目标？这些都是决定 “双一流” 建设目标能否实现的关键问题。基于此，本文拟以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为主要研究对象，以学科为支点，从思想重塑、构建学科生态系统、继续深化综合改革等方面，系统谋划高校层面的 “双一流” 建设。
一、思想重塑：以学科为支点推进一流大学建设的基本遵循
一流学科建设不是国家重点学科的延续， 已经和正在进行的 “双一流” 建设需要突破传统思维范式，［２］这是建成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的基本遵循。
（一） 坚持中国特色
《总体方案》的指导思想、基本原则、建设任务，均体现了鲜明的中国特色， 如， “双一流” 建设的指导思想是坚持以 “中国特色、世界一流” 为核心，基本原则是加快建设 “中国特色” 的现代大学制度。坚持以 “中国特色， 世界一流” 为核心， 即一流大学建设高校需与国际接轨，但不能简单地 照搬国际经验，应该以中国特色为统领。纵观世界 一流大学的形成路径，无论是苏联大学模式还是欧 美大学体系，都以其所依存的特定的生产关系和社 会制度为根基，大学的办学理念和治理结构不可避 免地要反映和服务于本国历史和特性，体现了国家特色、民族特点和文化自信。［３］正如哈佛大学校长查尔斯· Ｗ· 艾略特 （ＣｈａｒｌｅｓＥｌｉｏｔ） 所说： 美国新型大学不是外国大学的摹本，而是植根于美国社 会和政治传统而逐渐地、自然地结成的硕果； 是富有开拓精神的， 因而是世界无双的。［４］是故， 与其他事物相比较而言， “双一流” 建设更讲究 “水土”，绝不能靠移植欧美大学的经验， 创建所谓的 “中国之哈佛” “东方之剑桥”。
对一流大学建设高校而言，既要认真吸收世界上先进的治学经验， 更要坚持中国特色， 扎实办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高校。坚持中国特色，具体而言，就是要坚持社会主 义办学方向， 坚持和完善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坚持马克思主义在学校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 位，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师 生头脑；就是要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坚持 “立德树人” 的根本宗旨，贯彻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精神，高度重视本科教育和高精尖缺高层次人 才教育，培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合格建设者 和可靠接班人；就是要从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中汲取 智慧和营养，塑造独具魅力的大学精神和文化， 同时充分借鉴吸收世界一流大学先进发展经验， 创建出世界一流高等教育体系的中国模式和中国方案。
（二） 坚持为国家重大战略需求服务
大学发展动力主要来源于对知识的理性追求和对社会经济发展的推动需求， 前者恪守学术逻辑， 要求学科发展遵循学术内在发展规律，坚持学术标准，以取得原创性成果为目标；后者重视社会需求逻辑，追求高深学问时的 “价值判断”，即对国家、对社会的 “有用性”， 以解决社会发展的重大问题为目的。［５］二者分别代表了学科的内部适切性和外部适切性。目前很多学者认为理想状态是最大限度 地维持一定张力，在互动中互促互进，既要立足世 界学科发展前沿，进行基础性原始创新，又要面向 经济社会主战场，服务于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基于 此，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在学科建设过程中只考虑学 术逻辑是不够的，还要充分利用自身突出的教育资 源和科技优势，追寻作为 “工具” 的社会逻辑， 服务于国家、社会和区域发展的重大需求。
（三） 坚持分类发展
“双一流” 建设是新时期我国高等教育分类发展的新形态，这一新形态隐含了这样一个逻辑： 大学建设与学科建设既相 “关联” 又有 “区别”， 其中的 “关联” 体现为一流大学建设应以学科建设为基础；而 “区别” 则体现了一种大学分类发展的建设思路，也就是说，高校应根据自己的学科发展水平和特点，区别对待不同学科建设。［６］分类发展理念在 “双一流” 建设的相关文件中得到了充分体现。如， 《总体方案》将高校分为三个梯队， 第一梯队为拥有多个国内领先、国际前沿高水平学科的 高校，第二梯队为拥有若干处于国内前列、在国际 同类院校中居于优势地位的高水平学科的高校， 第三梯队为拥有某一高水平学科的高校。
《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实施办法 （暂行）》提出，坚持扶优扶需扶特扶新，将大学建设分类为 一流大学建设和一流学科建设，引导和支持具有较强实力的高校合理定位， 差别化发展。从４２ 所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公布的建设方案中，也可以看出学 科分类发展的理念：对于优势学科，配以相应的投 入和保障政策，通过重中之重的支持，加快学科迈 入世界一流学科的步伐； 对于特色学科与扶持学科，实施扶持培育战略，扶持薄弱、空白、急需学 科建设。就当前一流大学建设高校的实际而言， 应对学科发展进行整体规划，坚持有所选择， 有特有强、有高峰有高原、有交叉融合有分化深入， 根据不同层次、不同门类学科的发展规律及现状， 分层次、有组织、有步骤地推进学科建设。
（四） 坚持动态管理
“双一流” 建设不同于 “２１１工程”“９８５ 工程”的重要特点，是 “建立健全绩效评价机制” “动态调整支持力度”，打破 “终身制”，避免贴标签、身份固化。［７］ “建立健全绩效评价机制” 中的所谓绩效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教育部遴选一流学科时最 基本的标准， 另一部分是各高校在递交建设方案时，已经做出的绩效承诺，如在学术创新、成果转 化、文化传播方面做出怎样的承诺、达到怎样的高 度和目标。相关部门通过专家评价与第三方机构评 价相结合、中国特色和国际标准相结合、定量和定 性评价相结合的方式，对项目建设的关键指标任务 完成情况、标志性成果和项目建设内涵予以综合评 价。
绩效考核主要是为后续的动态调整做铺垫， 如果在这一周期内， 学科发展速度滞后于其他学科， 那么下一建设周期就可能被减少财政投入。 “动态调整支持力度” 是加强建设项目的全过程管理， 在建设项目的立项启动、年度考核、中期检查、结果 验收等重要环节中引入绩效评价和动态调整机制， 根据绩效考核结果、资金使用管理等情况， 对建设项目预算进行动态调整。打破 “终身制”， 指 “双一流” 建设实行动态管理，着重强调绩效考核， 每五年重新评选一次，有进有出、动态调整。在遴选 认定不是一劳永逸的情况下，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应 着力提升学科建设绩效， 围绕一流学科建设体系， 实施学科建设动态调整， 形成绩效评估、目标管理、资源配置良性互动的学科发展机制。
二、构建学科生态系统：以学科为支点推进一流大学建设的主要任务
营造和谐的学科生态系统是形成一流学科的前提，是以学科为支点推进一流大学建设的主要任务。从应然的构成状态来说，学科生态系统不仅包 括由知识获取、内化、共享、创新等活动构成的知 识生态子系统，而且包括由学科组织、学科群落等要素构成的组织生态子系统，［８］是一个开放循环、平衡稳定、主体与结构均呈现多样性的自生系统。
对于一所具体大学来说，学科生态系统是指学科与环境之间、学科与学科之间、学科内部，通过物质流动与循环形成的一个统一整体。和谐的学科生态体系能为一流学科生长营造良好学术环境。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尤其是那些拥有多个高水平学科的处于第一梯队的高校，应以国家重大战略需求 （社会需求逻辑） 和学科发展前沿 （学术逻辑） 为导向， 优化学科资源配置，按照一流牵引、学科群支撑、交叉突破的学科体系建设思路， 进一步优化学科结构，凝练学科发展方向，构建良好学科生态系统。
（一） 打造更多学科高峰，发挥引领作用
首位美国名校华裔校长田长霖教授在清华大学 演讲时曾说，世界上地位上升很快的学校， 都是在一、两个领域首先突破。世界一流大学也不可能每 一个学科都具有一流水平，所以，在学科建设战略 上应坚持 “有所为有所不为” 的原则， 集中力量， 重点发展、大力扶持、积极培育最有可能取得重大 成果的、处于学科金字塔顶端的优势特色学科， 率先突破。目前，我国出台了一系列国家重点学科建 设政策，建构了一套具有中国特色学科建设的符号 话语体系，吸纳了大量社会优势资源，形成 “举国重视” 一流学科的局面，为营造良好学科生态环境提供了政策保障。在 “双一流” 建设中，被列入一流学科建设名单的学科只是少数或极少数， 即使是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也只占学校全部学科数量的一小 部分。因此，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既要集中力量打造 具有引领性、公认性及卓越贡献为特征的学科高峰，也要以高峰学科自然地、内在地促进和驱动其 他学科同步建设、发展和进步，充分发挥学科高峰 的引领示范和辐射带动作用，形成优势带动、多元 发展、交融并存的良好态势。
（二） 加强学科群建设，调整优化学科结构
学科发展的动态性要求学科发展必须遵循学术逻辑和社会逻辑，从学术逻辑看，各学科内部、边缘、边界附近的领域问题日益复杂，单学科难以解决，需要借助学科群的力量；从社会逻辑看， 由于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科技的不断进步，应对一些重大的自然社会问题必须综合运用多学科知识， 仅仅依靠单一学科知识已无法解决。也就是说，学科建设是 “集体舞”， 单靠某个学科难以支撑。维护学科的多样性是学科生态系统可持续发展的基本前提， 而是否拥有优势学科群则决定着学科系统在整个高 等教育领域的核心竞争力。学科群是指为了适应当 前社会、经济结构调整及科学技术发展的需要， 由若干个学科性质相关、内在理路相通、研究取向相 似的学科相互依赖、相互促进、相互移植、有机结 合而形成的学科体系。
学科群建设应综合考虑学科 之间的学理关联、学校本身的历史积淀、社会需要 等三方面因素， 目前很多高校考虑了前两个因素， 主要做法是围绕主干、优势、特色学科搭建学科群，或者把学校现有的学科合理归类搭建出若干不 同的学科群， 这样学校的发展特色、方向也就有了。此做法的好处是有利于学科群内的学科在高度 分化的基础上高度综合，促使学科保持优势、增加 可持续发展的动力；不足之处是对科技、社会的未 来发展需求考虑不足。作为一流大学建设高校， 应根据已有学科基础，充分考虑社会需求和学科发展 趋势，通过整合分类过细、过散学科，形成若干学 科相近、优势突出、相互支撑、协同发展的优势学科群，［９］提升学科生态系统的整体学术水平。
学科群顺应了知识综合化的发展趋势， 体现了学科建设的动态性，凸显了学科之间的交叉渗透性以及学术团队成员的互补性，逐渐成为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一流学科建设的有效模式，并写入学校建设方案。如，清华大学在 “双一流” 建设方案中， 规划以全校１１个学科门类为基础，组建２０个相互支撑、协同发展的学科群。北京理工大学的 “双一流” 建设方案提出，重点建设高效毁伤及防护、新材料科学与技术等５个学科群，并计划建设特色理科、医工融合、军民融合战略与创新发展等３ 个学科群。
（三） 培育和发展前沿交叉学科， 探索设立新兴交叉学科学部 （研究院）
学科发展呈现不断分化与深化、多学科综合与交叉两种基本方式，交叉学科就是在两门或多门传统学科的边缘交叉地带产生出来的独立学科。［１０］国内外学科发展经验一再证明，近现代科学上的重大 突破、新的学科增长点的诞生，往往是在不同学科 甚至几个学科之间交叉渗透中形成的，且越来越依 赖于不同学科间的交叉与融合。生命科学、环境科 学等是这样，现在的新工科、新医科也是如此。学 科间的交叉融合， 也能为学科自身的发展提供动力。与一流学科建设高校相比，一流大学建设高校 具有相对良好的生态环境，多种学科交叉融合、协 调发展使其优势和特色更加鲜明，应重点围绕大国 重器和学术前沿，在急需、空白、尖端、前沿领域 强化科研探索，发挥学校学科综合优势，推动新兴 交叉学科形成，对有发展前景的新兴交叉学科进行 布局，依托项目建设建立交叉学科 （领域） 孵化池，在资金、人员、机制等方面给予政策倾斜， 促进学科交叉和融合。
对已经成熟的具备优势和特色 的新兴交叉学科，加大支持力度，创新管理体制机 制，探索设立新兴交叉学科学部 （研究院）。目前， 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已经意识到了学科交叉建设的重 要性，并开始在一流大学建设方案中体现， 部分高校还开始进行学科与专业结构交叉与调整。如， 北京大学在全国高等院校中率先开辟了交叉学科研究 的试验田，成立了北京大学前沿交叉学科研究院； 东南大学和南京医科大学联合成立了医工交叉创新 研究院。这些交叉学科学部 （研究院） 以所在高校雄厚的基础学科和先进的技术学科为基础， 主要进行基础条件建设、招聘和引进优秀科研人才、科研 与管理机制创新、组织学术交流与研究项目申请等 工作。
（四） 进一步凝练学科发展方向
学科建设的无限性、学科资源的有限性决定了即使像哈佛、耶鲁这样的世界一流学府也不可能包揽所有学科领域。所以，对一所具体大学而言， 首先要规划学科建设的定位与目标，即在庞大的学科知识体系中选择做什么，凝练一个科学和前沿的学科发展方向。凝练学科发展方向是高校对自己现有学科建设的价值目标进行进一步选择、优化、升级的动态过程，［１１］这一动态过程贯穿于大学培养人才、发展科学研究、传承创新文化等基本功能活动中，是大学学科发展的根基，在学科建设中起着引领作用，学科队伍的汇聚和学科平台的构建均要围绕学科方向进行。学科方向凝练工作是一项长期的、关涉大学学科发展全局的工作，高校应通过长期地凝聚、锤炼，逐步形成相对集中、稳定的学科方向。
影响学科方向设立的因素很多，服务于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和聚焦国际学科发展前沿是凝练学科方向的重要出发点和落脚点。一流大学建设高校的办学理念、总体目标、建设任务、改革任务等与其他高校相比有显著差别，更应高起点、高目标凝练好学科方向。具体来说，应以社会发展需求和国家大政方针为导向，立足自身特色，在综合考虑学校现有学科历史沉淀和基础、办学定位、学科发展趋势的基础上，洞悉和瞄准国内外学科前沿， 准确把握学科未来的发展目标与方向，在每个学科下 （或之间） 逐步形成若干相互支撑、特色显著、相对稳定的学科方向，实现学科又好又快发展。
三、继续深化综合改革：以学科为支点推进一流大学建设的动力所在
从学科建设的主要任务和继续深化改革的突破点考虑，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应从以下三方面予以重点落实， 以此为良好学科生态系统的形成提供助力。
（一） 进一步完善学科组织发展的机制体制
学科组织是高校学科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卓越程度与学科生态系统的健康程度密切相 关。卓越的学科组织，对内体现为一种凝聚力， 将原本松散的学者群体整合为高效的知识劳动组织； 对外体现为一种影响力，而且是在学科间竞争中难 以被复制和模仿的核心竞争力，是学科组织获得长期可持续的知识产出能力的保证。［１２］建设学科组织不同于建设传统院系，它应以所在高校优势特色学 科和前沿交叉学科为基础，在传统院系之上建立促 进院系交叉融合的平台组织，关注跨院系的整体学 科建设，致力于更加有效地配置资源，将学科组织 独立生长阶段过渡到学科组织之间的合作创新阶段。面对学科群以及学科交叉融合不断加深的学科 发展趋势，现有资源分配方式，会严重阻碍学术生长可持续发展格局的形成。为建设优良的学科组织发展生态，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应不断完善学科组织发展的机制体制建设，规范学科组织的运行， 为学科发展建成具有良好学术交流环境、学科前沿性与学科交叉性相结合、实体与虚体相结合的平台，［１３］为学科组织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氛围。另外， 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应建立大类学科层面的问题解决机制，形成一个高度自觉的组织协同场域，统筹学科组织发展的生态规律和社会价值，将组织发展从被动满足外在需要转向有效利用内外部力量根据自主意愿促进学科发展。
（二） 赋予学院更多自主权
“双一流” 建设的重要背景， 是简政放权。从政府的角度看，简政放权是手段，主要目的是促使 政府转变职能，做到 “去行政化”。“去行政化” 并不等于去掉行政体系，而是在大学内部厘清行政权力和学术权力的关系。［１４］学院是学校的办学主体，是大学的基层学术组织，要真正落实学术权力， 高校必须降低管理重心，扩大学院自主权，在高校层 面与学院层面进行科学合理的权力分配。一方面， 过多行政干预不仅不利于学科建设的发展， 而且会导致扼杀学科组织的生长能力等严重后果。［１５］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应把该放的权力坚决放下去， 将核心资源配置权下放到学院，以保障院系自主权和学者 的学术活力。另一方面， 学院应该用好办学自主权，依循学术组织的特性，自力更生，形成依法办 学的可持续发展能力。
学院要切实承担学科建设的 主体责任，注重发挥学院的积极性和主导作用， 积极推进院系和学科结构调整与优化，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一要真正做到 “学院自主”， 即学院应围绕人才队伍建设，切实履行院系自主权，合理处理内 部涉及人、财、物等方面重大事务，把学院建设成 为承担一流大学建设的坚强实体。二是 “学术为本”，即学院以 “学术性” 事务为中心， 承担学科群建设，基础、交叉学科发展的责任，实现学术自治。三是 “多元治理”， 即除学院管理层外， 还要赋予系、所等基层学术组织教师与学生治理权， 实现学院治理多中心化。四是 “依章运行”， 构建以学院章程为基础的治理体系，将重要事务纳入学院章程，实现学院系统运行以章程为根本依据。在实际操作中，可以引入行政清单管理模式，如负面清单、权力清单、责任清单等，加快推进清单管理方式的协议授权，研究制定权责对等、边界清晰、责任明确、违约负责的权责清单；提升与协议授权相配套的二级单位内部治理水平，制定规范授权事项决策程序和办事流程的学院内部管理制度。
（三） 完善学科评价体系，引入第三方评估
目前，高校存在学科评价制度不健全、评价体系不完善、评价方法不规范等问题， 导致学风浮躁、急功近利，出现了 “平庸的出色” “成功型失败” 等现象。要真正实现成长型进步，必须以评价为导向，改革为评价而评价、简单量化、“一刀切” 的评价方式方法并减少评价频次，力求评价做到数量与质量相结合，建立以质量为导向、分类考核的评价体系， 为后续动态调整经费支持力度做好铺垫。
为建立科学的绩效评估指标体系，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应完善学科评估标准和细则，同时引入第三 方评估机构， 最大限度降低大学的 “寻租” 行为， 同时设置绩效考核标准，保证结果的公平合理。一 方面，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应构建和完善科学合理的学科评价体系，自主设置符合国情和校情的一流学科评估标准，避免过度依赖商业化的国际排名；进 一步完善评价机制，建立以创新质量和社会贡献为导向的学科考核评估体系，更加注重研究成果的原创水平、学术品味、同行认可度和业界影响力，引 导科学研究走向重视质量和贡献的内涵式发展道路。另一方面，借助第三方数据及社会评价，助推一流 大学建设。不断深化引入专业性、独立性、权威性 的第三方机构参与作为评估主体， 保障 “双一流” 建设的质量、效率和公平。在学校自我评估的基础上，借鉴社会第三方机构发布的学科排名主要数据及相关行业、社会机构的客观评价，从社会角度对 一流学科的建设与发展状况进行诊断和审视，使学 校的一流学科建设工作始终与满足国家需求对标， 与国际一流水平对标，助推一流大学建设不断深化。
在现有的高校评估体系中，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中心的学科评估对重点建设资金配置的影响最大，在国外的榜单中，ＥＳＩ （Ｅｓｓｅｎｔ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Ｉｎｄｉ－ ｃａｔｏｒｓ，基本科学指标数据库，简称 ＥＳＩ） 排名也有着重要影响，这些均可作为参考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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