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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国于2003年首次开庭审理了一起盗窃网络虚拟财产案件，使网络虚拟财产顺利进入司法视野。自此之后，越来越多专家和学者投入到相关领域研究中，即便在现行法律体系中，涉及网络虚拟财产的规定少之又少，也缺乏较为明确的定位，但在实践中网络虚拟财产已经获得了大部分人的关注和认可。尤其随着网络技术蓬勃发展，涉及网络虚拟财产的案件数量也大幅度增加，采取民法保护手段维护虚拟财产安全，已经成为时代发展的必然要求。因此，本文将对网络虚拟财产的法律保护范围以及主要特征展开研究，结合保护现状归纳存在的问题，并提出几点行之有效的民法保护措施，旨在为相关法律进一步完善贡献一己之力。
关键词：网络虚拟财产；民法保护；立法、司法
财产是一个人在世上得以长久生存和发展的重要保障，其形式多种多样。尤其在互联网背景下，网络虚拟财产应运而生，并成为社会中广为流行的一种新型财产形式，现阶段已经融入人们的生活和工作中，其带来的深远影响也体现在方方面面。结合实践来看，网络虚拟财产虽然能够为人们生活提供便利，但由于没有明确的法律定位，所以当事人的权利和义务也很难界定。新时代，网络虚拟财产无论在企业财产还是个人财产中，其占比都呈逐渐上升的发展趋势，这也意味着加大力度保护网络虚拟财产势在必行。但也正是因为法律法规存在漏洞，导致保护工作无从下手，所以对网络虚拟财产的民法保护手段进行研究迫在眉睫。
一、法律保护网络虚拟财产的范围与特征分析
（一）法律保护网络虚拟财产的范围
想要从法律层面对网络虚拟财产进行界定，就要将不正当的网络数据进行排除。本文主要基于民法中与财产法相关的规章制度，对网络虚拟财产的保护范围进行归纳，具体如下：第一，网络虚拟财产必须合法。也就是要求财产内容、获取流程和主体资格与现行法律法规相符；第二，网络虚拟财产必须建立在法律法规基础上合法取得。也就是经过现行法律法规允许获得网络虚拟财产，这种财产的本质是信息权利，而非信息化权利［1］；第三，能够对网络虚拟财产的价值进行评估。网络虚拟财产的使用应符合经济市场发展规律，其价值要由劳动时间决定，确保可以对其价值进行评估和确定。
（二）网络虚拟财产的主要特征
第一，虚拟性特征。虚拟特征是网络虚拟财产最显著的特征之一，也就是这类财产必须依赖于网络游戏平台等虚拟环境而存在；第二，价值性特征。正是因为网络虚拟财产具有财产特征，所以才能够被法律所认可，财产本身具有稀缺性特点，具备较高的使用价值，需要通过体力劳动或智力劳动获得。在网络游戏中，获得虚拟财产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直接购买其他玩家虚拟角色或物品，需要买方支付对等价格；另一种是通过自己在游戏中不断经营管理获得相应虚拟财产。从本质上来看，两种获得方式没有明显差异，均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或费用。所以从经济学角度分析，网络虚拟财产具有价值性特点，并且这种价值会受到大部分特定群体的认可；第三，现实性特点。如果网络虚拟财产只能够在虚拟空间中使用，那么并不能完全符合法律中有关虚拟财产的界定，只有虚拟与现实之间存在联系，才能够得到法律认可［2］。例如：“某富翁”游戏中的股票和楼房等虚拟财产，就只存在于虚拟世界，在现实世界是无意义的，所以不能将其作为法律意义上的网络虚拟财产。只有确保网络虚拟财产在现实社会中能够得到相应对价，并自由转换与交易，才能够被法律所保护；第四，合法性特点。所谓合法性，就是网络虚拟财产的获得过程符合法律法规，如果玩家是通过外挂等非法途径获得财产，即便能够正常交易，但也不能被法律所认可。
二、网络虚拟财产保护的现状分析
（一）立法上存在不足
我国立法部门虽然在规范网络环境方面出台了一系列法律法规，但针对虚拟网络财产的立法却少之又少，尤其与发达国家相比，在立法方面几乎空白。主要体现在网络虚拟财产法律属性不明等方面，导致民法保护无据可依、无章可循。即便能够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以下简称《民法典》）处理案件，但也只能借鉴其中第一百二十七条具有“兜底条款”性质的规定：“法律对数据、网络虚拟财产的保护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此条规定范围宽泛，较为模糊不清，实践中的适用性还有待提高［3］。由此可见，现行《民法典》中涉及网络虚拟财产的相关内容少之又少，如何提高相关规定的适用性，成为立法部门需要深入思考的问题。
（二）司法保障存在不足
1．司法实践中难以判定网络虚拟财产价值
运营商和用户在界定网络虚拟财产价值方面存在较大分歧，结合大量实践来看，网络游戏的火爆程度会直接影响网络虚拟财产价值。所以，按照什么标准判定网络虚拟财产的价值，成为司法实践中面临的最大难题。当前，界定网络虚拟财产价值的常见方式有两种，一是运营商定价，也就是在出售虚拟财产时进行明码标价，但这种定价方式完全由运营商主导，并且用户很难有讨价还价的机会，很多运营商为了最大化创造利润空间，在定价方面并不考虑成本，而是直接根据网络游戏的受欢迎程度或用户需求程度进行定价；二是线下交易产生的价格，这种价值界定方式由市场主导，并且价格的高低也与网络游戏在市场中的受欢迎程度有关。这种矛盾情况导致司法部门在处理网络虚拟财产相关案件时，很难判定虚拟财产的真正价值。可以看出，无论由运营商主导还是市场主导，这两种定价方式均存在一定不足之处。因为运营商定价大多以创造最高经济效益为准，没有充分考虑用户需求程度。而线下交易价格容易受多种因素影响，导致网络虚拟价格产生变化，所以参考价值较低［4］。所以在司法实践中，对网络虚拟财产价值进行判定，普遍缺乏行之有效的判定标准，这就需要司法部门在网络虚拟财产定价过程中，综合考虑运营商定价、网络虚拟空间开放程度等实际情况，尽可能保证虚拟财产价值科学、合理。
2．网络服务协议对司法裁判能力带来极大考验
我国很多网络运营商拟定的服务协议为格式合同，其中很多条款属于不平等条款，例如：无论付费还是免费的网络虚拟财产，一旦服务期满，或者用户在特定时间未使用，都归运营商所有。例如：某宝网的网络服务协议中就提到，用户超过特定时间未使用的虚拟财产，会被某宝网收回，并且某宝网有足够的理由证明登录者的行为属于盗取行为，所以能够名正言顺地收回网店，这也导致注册者的网络虚拟财产大量流失。再例如：某讯公司的网络服务协议中也有类似规定，即注册其社交软件即可获得各种免费服务，但用户如果长时间不使用社交软件，某讯公司则会予以收回，并且这种收回是无条件的，并不考虑用户因哪种原因不登录社交软件。同时协议中还规定，用户不能擅自转让或销售某讯公司产品，一旦发现交易情况，某讯公司有权收回虚拟网络财产。另外，如果非原注册者使用注册者的网络虚拟财产，一经发现某讯公司有权在不获得使用方同意的情况下收回虚拟财产，并且不需要负任何法律责任，由此造成的损失完全由使用方承担。由于网络服务协议缺乏客观性和公正性，所以司法部门在案件处理中很难做出正确判断，这也是对法官裁判能力的一种考验。
3．司法实践中涉及网络虚拟财产隐私权保护问题
网络环境下，很多人会利用各种社交软件或游戏设施记录生活、表达情感，其中涉及诸多用户隐私，这也导致司法实践中产生诸多网络虚拟财产隐私权保护问题。以某讯公司为例进行分析，在隐私政策制定中，明确强调提供服务时会收集用户个人信息。一般来说，某讯公司在没有获得用户同意的情况下，并不会将这些个人信息泄露给第三方。但如果司法部门依法要求，则需要某讯公司无条件配合。
针对网络虚拟财产隐私权的司法处理，我国互联网巨头公司和美国存在较大差异。例如：美国某果公司就曾在司法实践中面临两难境地，原因是加州联邦法院在处理一起案件时，要求某果公司协助法院解锁犯罪嫌疑人手机，虽然犯罪案件影响力较大，属于典型的恐怖主义案件，但某果公司依然拒绝了加州联邦法院的请求，理由为某果公司有权保护用户的隐私安全。近年来，美国政府始终在与各大互联网巨头沟通，希望相关企业能够在案件处理中“开后门”。白宫为了打击恐怖主义还在2006年与某科技大佬进行协商，试图劝服科技大佬提供恐怖分子个人信息，但协商无果，一直到2016年，某果公司才正式强调全力支持库克的立场。
众所周知，网络虚拟财产与用户个人隐私存在密切联系，公开后会对个人生活造成极大负面影响。某果公司也正是因为想要获得用户更高认可度，所以拒绝协助政府处理案件。而我国的社会环境，需要互联网巨头公司在司法实践中权衡各方利益，并选择是否提供帮助［5］。
三、网络虚拟财产的民法保护研究
（一）明确司法解释，强化立法的重要性
想要采用民法手段保护网络虚拟财产，就要明确司法解释，进一步完善立法。虽然我国《民法典》已明确将网络虚拟财产纳入其中，但规定较为宽泛，亟待细化与完善。另外，《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中也强调，将用户购买网络服务行为视作消费行为，所以可以按照该法规中的“财产安全”的相关条例维护网络虚拟财产安全。这种方式更加便捷，但很难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这是因为网络虚拟财产还与其他法律法规存在密切联系。所以我国还应进一步完善相关立法，在明确网络虚拟财产范围的基础上进行细化分类，规定哪些由法律保护，哪些不受法律保护等。
（二）落实行政管理，登记网络虚拟财产
采用行政管理手段保护网络虚拟财产，也是一种常见的应急手段。也就是由信息产业部联合相关部门网络管理制度，重视对网吧和网络公司的监督和管理，使更多人了解网络虚拟财产的法律保护范围，并知道侵犯他人网络虚拟财产需要付出一定代价。同时要设立第三方中介机构，主要用来登记、存放、评估和交易网络虚拟财产，以此来保障网络虚拟财产的安全性。
（三）明确权利与义务，保护网络虚拟财产安全
在法律体系中，权利和义务是法律责任、法律逻辑等环节必不可缺的组成部分。二者之间存在密切联系，均属于法律规范的基础内容。保护虚拟网络财产，需要对各主体的权利和义务加以明确。结合大量实践来看，在明确运营商或用户的权利和义务过程中，大多由运营商主导，也就是通过签订格式合同，规定二者之间的关系。这也导致很多运营商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在格式合同中设置了诸多限制用户权利和义务的规定，甚至还有意识规避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还有部分运营商随意设置免责条例，导致运营商和用户之间地位不平等［6］。另外，玩家在虚拟环境中，也要遵守诚信原则，杜绝使用外挂，或做出各种危及运营商安全的行为。不可否认的是，运营商和用户之间的合同关系，与大众理解的服务合同关系存在较大差异，用户需要单向接受运营商提供的服务，并且在接受服务的同时也会付出一定对价。
（四）建立纠纷解决机制，有效解决财产纠纷
解决纠纷需要建立诉前解决机制。也就是用户一旦发现自己的网络虚拟财产受到侵犯后，要及时咨询运营商，并将自己被侵权的事实详细表述，要求运营商及时处理。运营商在接到用户信息后应第一时间受理，并向用户索要相关资料，证明用户是网络虚拟财产的所有者。提供的资料包括用户身份证明、登录账号与密码等。如果运营商确定用户是网络虚拟财产的所有者，则需要按照用户要求查询其所持网络虚拟财产被侵害的时间、被登录或交易到哪个ID等。而后通过公告的方式告知用户，同时需要将用户的网络虚拟财产锁定。一旦侵权人登录该ID，则会及时发出限制登录信息。限制登录的使用者需要在公告期内向运营商作出回应，通常公告期可以设置为3个月，避免时间过长导致权利归属不确定。如果在公告期内，限制登录的使用者没有向运营商提出异议，则判定虚拟财产所有者的异议成立。此时需要将相关账号查封并回档，而后返还给虚拟财产所有者。如果在3个月的公告期内，被限制登录者向运营商作出回应，运营商则需要将其信息提供给异议人，双方即可从虚拟世界中走到现实生活中解决问题，至此，运营商也完成了网上协助义务工作，进而由双方自行选择以何种方式解决纠纷。如此既能够提高纠纷解决效率，也能够避免矛盾升级，同时可以充分利用法律资源，进而保证网络虚拟财产安全，切实维护所有人的合法权益。
四、结束语
互联网蓬勃发展背景下，网络虚拟财产在个人财产和企业财产中的占比逐渐增加，并且侵权案件也越来越多。为了切实保障网络虚拟财产安全，同时维护财产所有者的合法权益，需要进一步明确网络虚拟财产的司法解释，并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同时落实行政管理，明确运营商和用户的权利和义务，使网络虚拟财产案件在处理中有据可依、有章可循。
参考文献
［1］邹辉．侵犯财产罪视角下的网络虚拟财产刑法规制［J］．武汉冶金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23，33（1）：34-38.
［2］王锐，张楠．离婚案件中网络虚拟财产分割研究——以网络虚拟财产的法律属性为基点［J］．中阿科技论坛（中英文），2023（3）：163-167.
［3］阿亦夏·阿依肯．网络虚拟财产损害赔偿规则的适用及完善［J］．现代企业，2023（1）：137-139.
［4］李淑娟，朱苏航．非法获取网络虚拟财产行为的刑法定性研究［J］．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24（6）：50-56.
［5］王立博．互联网虚拟财产的法律性质界定及民法保护建议［J］．法制博览，2022（32）：150-152.
［6］刘睿淇．网络游戏经济视角下虚拟财产权属研究［J］．现代营销（上旬刊），2022（11）：127-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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